六月十八日
縣城
浚河別墅區。六棟a座。表哥胡向天的大別墅裡。是賓朋滿座。蓬蓽生輝。賓客不下數百人。說誇張點。半個沂蒙山區的道上大佬。悉數到處。紋龍畫虎的人自然多如蝦米。當然。這些賓客中也不乏商人和政~府官員。
表哥溫居。開門納客。入流的不入流的人都有來到。搞得表哥別墅裡是人聲鼎沸。賀禮堆滿。
那熱鬧的場面恐怕像省級的封疆大吏也搞不出的。其實。我一直懷疑。表哥只是以壟斷縣城周邊的生豬市場來掩人耳目。其實。在這背後。恐怕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就好像我自己講得那樣。表哥是個傳奇。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他得勢力網究竟有多大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我們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表哥不僅是表哥。而且還是位社會大哥。而且還帶點顏色。所以。他結交的朋友江湖氣很重。他們在表哥家裡幾乎沒什麼規矩。玩著玩著就要翻天。弄得表哥的別墅新房那是烏煙瘴氣。眼到之處。一片狼藉。
要說。大哥就是大哥。能處下這麼一批跟自己死心塌地。出生入死也是有道理的。他們都把表哥的新房糟踐成這般樣子了。表哥也不帶急眼的。而且。他們越鬧個翻天覆地。表哥越是興奮。那肥頭大腦笑得更歡了。
而我呢。正和表哥手下的馬仔小豹待在別墅前的供桌旁。準備。生雞。活魚。豬頭。水果等貢品呢。火紙。禮花彈。煙花。鞭炮更是堆積如山。我真懷疑表哥這是喬遷新居慶祝呢。還是搞一爆炸現場呢。搞這麼多帶響的東西。
我站在別墅外面弄著弄著就沒興趣了。你說我一個堂堂陰陽先生。居然幹起神婆燒紙的活。豈不下作。就好像一個演員你讓她去靈堂演哭戲似的。專業不對口啊。
這要是換做別人喬遷新居。我絕對不幹這事。當然。我也絕對不會去。就是來表哥這。說是被五花大綁來得。一點也不過分。
十七號下午。我就被小豹跟四瘸子接進城裡來了。我雖然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但。表哥畢竟對我有恩。我不得不來。只得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來了。
到了晚飯時間。表哥便開車載著我進入一家商務酒店。到了酒店。停穩車子。下車之後。表哥走在前面。邊走邊說:
“我外省的幾位道上的朋友。你幫我陪一下”
“表哥。我也就是端茶倒水”我非常的不自在。因為。我有輕微的社交恐懼症。
“這就夠了”表哥一拍我肩膀。我哦差點摔到。
進入酒店餐廳的包廂。表哥和裡面的人非常親熱的大哥老弟的說著一一握手寒暄。他們雖說看見表哥表現的眉開眼笑。但他們的眼神裡卻透著殺氣。骨子裡透著惡毒。一看都是隻認道義不認法律的主。都是敢把皇帝拉下馬的狠角色。
寒暄過後。表哥。向眾人介紹:
“這是老表。我表弟。是位道行高深的陰陽先生。大家如果遇上什麼蹊蹺事來找表弟就行”
表哥居然毫不避諱的介紹我起來。看他們的反應。還真是挺信陰陽方面的事情的。你以為。他們混社會的人不怕死啊。就是因為怕死才出來打打殺殺的混條活路的。
“大哥們好”我說著和他們一一握手。反正不能丟表哥的臉啊。
“大師好。大師好”他們客套。
“不敢當。不敢當。叫我表弟就行”
這不剛介紹完。就來活了。其中一位身材壯碩的光頭。晃著滿身的橫肉走到我身旁。攬著我的肩膀說道。
“老表。既然。你是個陰陽先生。我還真有一事相求”
“這位。大哥。請講”我十分不情願。但又不得不這麼說。
“家母去世的早。至今葬在鄉下。這些年呢。哥哥我混好了。一直想把她老人家遷進城裡風水上乘的公墓裡。可一直遇不到懂行的人。這遷墳之事呢。就一直耽擱下了。表弟。你看這事能不成全了哥哥呀”
“哎呀。這個……”遷墳的事我還真沒有辦過啊。我不由的看向表哥。誰知。表哥卻哈哈大笑說:
“這事包在表弟身上。沒跑”
我聽了表哥這話心裡那叫一個恨啊。表哥喲。你不是給你弟弟我接配冥婚的活就是遷墳的活。我瞪了表哥一眼。表哥卻全然不理。
我們所有人剛圍著餐桌坐畢。這時。一位斑禿的中年老男人就坐到了我身邊。他陰笑著向我伸出手。然後。陰風陽氣的說道:
“表弟。你給哥哥算算陽壽吧。看哥哥能活到多少歲。”
“這位大哥。看你肥頭大耳。鼻翼寬厚。耳垂碩大。是大富大貴之人。定可長命百歲”
“呵呵。哈哈。老表。借你吉言”
“表弟。表弟”這時又湊上來一個蓄著長髮的中年男人。他指著對面坐著的一位長得跟瘦猴似的男人說道:
“表弟。你看對面坐著的那個長得跟猴子似的人沒有啊。他啊。生了三個孩子了都是女兒。你看他什麼時候能生兒子呢。我都替他愁死了。我真想去他們家給他幫這個忙了。
“你去幫啥忙啊。你再去給生出個猴子呀來啊”眾人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