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滿這座脆弱的迷城。昨夜霓虹倒影著的燈火闌珊也早已消散。我像是一個活死人般走在街上像是迷了路。
再熟悉不過的城市。也抵不過一次次的傷心。這座城市就像倔強的小孩。曾給你帶來歡笑。也帶來淚水。有悽慘。更有傷痛……
一條條街道像是阻擋我回家的迷宮。怎麼走也走不出去。怎麼走也找不到方向。也許。只為讓我遇到那個最令我心痛的人。
日懸半空。十點將近。整個上午的時間已過大半。我依然沒能走進長途汽車站。坐上那輛可以回家的車子。
繁華與落寞並重的街。行屍走肉般的行人。麻木墮落。匆匆忙忙。又忙忙離去。疲於奔命
街上的車輛。那不停息的車輪捲起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塵土。瀰漫著這城市動人的荒涼。有人從你心裡走失。你能找見她。她卻假裝不再認識你。這該是一種怎樣痛徹心扉的殘酷呢。
購物廣場。中心街。那個。我彷彿不能記起的地方。凝固已久的街道。走失太久的我不經意的抬頭。‘傾城家紡’赫然在目。
一個女人的名字。立馬出現在我腦海裡。‘王清玉’。當我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一下子變得慌亂無措。看著身旁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感覺自己無處可逃。
王清玉。那個我的初戀。我曾深愛的女人。我們曾。我們曾經那些美好的過去。現在。我都不忍心想起。因為。她現在已為人母。是這家家紡店的老闆娘。過著非常的舒服的城裡人和闊太太的生活。
我想我還愛她。可現在更多的是祝福。我希望她過得幸福。她是個倔強執拗甚至說偏執的女孩。該是個怎樣的男人愛她呵護她呢。我想這個男人一定比我更有包容心。包容她的小脾氣。包容她太多的優點缺點。從不違揹她的意思。就像女王那般的寵著她。我想她現在的這個男人。一定可以給她幸福的生活。我相信他做得到。
站在傾城家紡門外。我自嘲的笑自己。如果。我不是個陰陽先生。我有個體面的工作。如果。我不是個窮光蛋。我富甲一方。那怕是個富二代。我能給清玉這些富有的東西。我們現在會不會生活在一起。和她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呢。
可這世間。或者說。老天從沒給我們一種假設的生活。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帶你浪跡天涯。帶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或者。偏安一隅。築起一處。可以為我們遮風避雨的愛巢。我就住在裡面。享受幸福的生活。看子孫滿地。享天倫之樂。
可。老天還是給我們開了偌大的玩笑。或者。說。我們被它戲耍了。也許。老天讓我們以這樣的方式分手。它是想讓我永遠不能忘記你吧。就像他們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有多遠。到底有多遠。其實。就是。忘記和記得的距離。忘記時。天各一方。記得時卻也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這些年。我一直在用內心感知愛情。什麼是愛情。不過在得到與失去之間。有幸得到的都是親情。那些失去的遠去的隨風消散的全是愛情。
如果。現實是這樣。我們怎麼去權衡。一個男人到底有多愛這個女人。是她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她甩手離去。而你卻對她戀戀不捨。還是有另外一個女人和你生死相依又不離不棄呢。
結局和結果同樣令人驚喜或者驚奇。那個願意陪你走下去的女人。她或許是太傻。或許是不懂得愛情。但她不管前路漫漫。她卻義無反顧的陪你走下去。不管是海枯石爛。還是天荒地老……以至於。到後來。我問她。當初。你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選擇和我在一起的呢。畢竟那個時候。我一無所有。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笑著對我說。‘我當初也沒有下決心。也沒有選擇。更沒到離了你不行的地步。是老天把我推到你面前。你只是伸手抓住我的心而已。從此。我便與你如影隨形。寸步不離。不管是誰的安排。我都感謝這樣的安排。那些上天賜予我的東西。不管是好的壞得。我都不放棄。我把這賜予叫做恩賜。所以。我很享受愛你。就像。隨風飄遠的蒲公英也終究活落下有個家一樣。
也許後來的那些自然冥冥中造成了現在的這些不自在。我站在傾城家紡的門店外像是一個乞討者。我期待裡面的那個女人能走出來能認出我來。
透過玻璃櫥窗。我看見王清玉在裡面忙忙碌碌。一會兒。招呼客人。一會兒。收拾貨品。還時不時的照看一下嬰兒車裡面的孩子。
這是王清玉身上一直很讓人值得稱道的地方。她一直是個多面手。她彷彿能應付一切的場面。她一直有這樣的能力。
我站在外面。看著王清玉消瘦身影。突然。覺得心疼。她一直是個倔強的人。誰若不順她。她便能與你一刀兩斷。如果你不想讓她駕馭你。那你只有乖乖滾遠的份。
暮得。我看見。清玉往嬰兒車旁跑得更勤了。而。旁邊並沒有人能過來幫她。我能看得出。她很著急。我擔心的向前邁了幾步。我突然聽到裡面的嬰兒的哭聲很急。我的心揪著的疼。可此刻的清玉還不能完全的照顧嬰兒。她一邊照顧嬰兒還要照顧顧客。看她分身乏術的樣子。她恨不得自己長出三頭六臂。因為店裡實在是太忙了。
門外的我聽見嬰兒車的嬰兒的撕心裂肺的哭聲越來越急。那一刻。我彷彿忘記了我是誰。甚至忘記我的身份。我像個瘋子一般的闖入家紡店。走到。嬰兒車旁。不由分說。一把抱出裡面的嬰兒或者說幾個月大的寶寶抱在懷裡。我看著淚水連連的小寶寶滿臉的緋紅。我伸出手心摸她小小額頭。燒得特別厲害。我一下子怒了:
“王清玉。孩子都發燒到什麼程度了。你還有心思做生意。”
王清玉被我一嗓子吼懵了。她說句‘是你‘。她跑過來一把把孩子搶到自己懷裡。
“你怎麼來了。”王清玉或許是怕我傷害孩子吧。也許是她有防範心理。
“我怎麼來得。我是聽到了寶寶的哭聲才跑進來的。孩子都燒得這麼厲害了。你為什麼不帶她去醫院呢。再這麼燒下去。會燒壞孩子的”我指責王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