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年關封印時節,李國樓這才和李鴻章分開,帶著一百多戈什哈車隊,往天津衛趕,如今李國樓命值錢,打過仗人,仇家遍天下,害怕有人刺殺他,故此保衛工作,不敢有稍許懈怠,凶神惡煞戈什哈騎著高頭大馬,手持皮鞭,背插藤扁刀,腰懸左輪手槍,十幾輛馬車前後招搖開道,尋常百姓一律不得靠近,就算賞叫花子,他也不露臉。
李鴻章為了讓同治皇帝消除疑慮,用家鄉帶來老僕,還花錢僱鏢師看家護院。
如今李國樓反而無所顧忌,出門用軍士開道,他府裡養二百多名戈什哈都算軍隊編制,吃是皇糧,李國樓已沒有低調做官覺悟,標杆性洋務派代表,到哪裡都會引起轟動,他早已習慣前呼後擁大場面。
李國樓才沒有為民伸冤覺悟,他才不想接狀子,若是官事纏身,就要從頭盯到尾,現他幹事,哪樁不關係民生,忙都忙不過來,所以從出京到現,都察院右都御史旗號從來沒亮相過,而是掛了“總兵李”“武軍”大旗。
李鴻章已經答應把劉銘傳調離武軍,把武軍交給李國樓當家,李鴻章考慮將臺灣、澎湖地區建成一個行省,成為大清第十四個行政省份,讓劉銘傳做臺灣省第一任總督,這幕後就是由李鴻章和李國樓之間權錢交易,請進來銀行成功,使大清經濟躍上臺階,讓大清政府有餘錢搞工業基礎建設,讓滿清貴族明白工業化社會日月異,改制能為國家帶來巨大財富。
寒風凜冽,官道上行人稀少,“總兵李”“武軍”錦旗插十幾輛馬車上,咧咧聲風馬隊頂著西北風前進。
李國樓、耶利亞、謝秀珠同乘一輛馬車,兩位浩命夫人身著裘衣,慵懶靠熊皮墊褥上,小丫鬟秋葉撥弄著炭爐,讓馬車裡保持暖和溫度。
小丫鬟秋葉是耶利亞保定府買來,沿途只要看見頭插賣身草孤兒,耶利亞把都買了,收留四百多名孤兒,李國樓不可能讓城鎮乞丐消失,只能一分綿薄之力,承擔這四百多名孤兒生活,讓這些孤兒不會凍殍荒山野嶺。
至於拖家帶口流民,此時大清開放兩個口子,一個就是“走西口”,另一個就是開門戶“闖關東”,這兩個口子開放,帶動數十萬人口流動,雖說官府給流民一些幫助,到達哪個農墾區,便會給予一些糧食、農具,以及簡陋地窩子,但沿途困難重重,凍死、餓死百姓無數,“走西口”“闖關東”是大清希望,沒有田地農民,向未知世界進發,大清人**炸,只能開發荒蠻大西北和東三省,另一個移民區,,臺灣島,還紙上談兵。
李國樓手裡發出清脆聲音,那就是寶通錢局制銀元,兩枚銀元碰撞中發出清脆“叮叮”聲。
小丫鬟秋葉從兜裡掏出一枚銀元,看著手上這白花花,圓滾滾東西,這是一枚銀元,她變成有錢人了,咯咯咯嬌聲笑,主子是大善人,讓她恍如夢境。
這是大清製作第一批銀元,用是普魯士冶煉技術,從整體上看,銀元製作得非常精美,圖案自然清晰,色澤細膩豐富,上有“寶通錢局造”,下有“折紋銀壹兩”,中間則是“同治通寶”字樣,錢文秀逸,筆畫端莊,是李鴻藻手筆。
銀元背面,則寫著“壹元”兩個大字,然後是盤龍圖案,邊上還有“含銀五成”幾個小字。
耶利亞指尖輕輕撫摸一枚銀元,感受上面花紋圖案,還有邊緣齒紋,又旁邊銀箱抓了一把銀元,任其落下,發出鏘鏘悅耳聲音,銀箱內白花花光澤炫人眼目,她早已不把錢財放眼裡,只是圖一個鮮。
謝秀珠是懶得碰一下,金屬上面有油膩,銀元多髒啊,她手是用來摸古董,無價之寶才會讓她眼眸放出光彩。
李國樓讓一枚銀元手指之間滾動,得意洋洋說道:“這是我帶給大清禮物,徹底改變大清白銀外流局面,明年老百姓都將得益,子龍廟香火旺了。”
小丫鬟秋葉揉著眼睛,嘴巴張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一幕,難道主子是神人不成,一枚銀元竟然有生命指間跳躍。
謝秀珠慵懶推一把李國樓,嬌笑道:“小樓別玩了,你這一手只能騙騙小孩子,子龍廟興旺與否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家不進去燒香。”
“叮。”一枚銀元彈上了空中,李國樓嬉皮笑臉道:“二奶奶,你還不知道吧,甄玉環就是被我這一手勾到手,西施也會變節,我魅力無限啊。”
“嗤嗤嗤嗤。”謝秀珠、耶利亞發出譏笑聲,她們才不承認甄玉環是西施,一家人有什麼好防備,坦坦蕩蕩做人多好啊。
“二夫人,別看不起這批銀元,要不了多久,這玩意也會變成古董,同治通寶翻十倍不話下。”耶利亞手持一枚銀元,嘴巴前面一吹,“叮······”清脆聲音謝秀珠耳邊迴響。
謝秀珠撇嘴道:“算了吧,錢財身外之物,我不稀罕,我還是收集你油畫,這玩意以後翻百倍不成問題,不過我會咒你早死。”
話音剛落,耶利亞把一枚銀元塞入謝秀珠脖子,兩人車廂裡打鬧起來。
李國樓不滿道:“你們別想翻倍賺錢,銀元流通才顯出價值,不然我就是大清罪臣,明天到了天津,就召開記者會,大肆宣傳銀元好處,來記者讓他們九折認購銀元,我就做一次虧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