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海戰沒有把握,馬公港內的清軍水師養精蓄銳,不易出動主力戰艦。這兩個月還是以平原作戰為主,李國樓帶領一百名戈什哈,連夜出發,趕往屏東平原,準備親自指揮戰鬥。
平原作戰,考驗一支軍隊的真正實力,是以硬碰硬的戰鬥。以現代化裝備建成的清軍,不懼任何敵人。
日軍借鑑西方軍事強國,結合武士道精神,建立現代化軍隊。名義上日軍效忠日本天皇,其實真正的軍權依然在軍部的世家大族手裡。
日本雖說是有一個天皇,名義上是一個國家,其實一千多年是一直處於封建割據狀態,日本軍閥混戰時間很長。想在戰亂年代活得更長,首要任務是守住領地。所以日軍是一支善於固守的軍隊,及其能夠吃苦,戰死也不會投降,躲在工事裡的日軍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日軍入侵臺灣之後,目的很明確,就是攻取地勢險要的東部生番之地,沒有向臺中平原進攻。臺灣鎮總兵劉明燈曾經在屏東平原與日軍一戰,以敗北而告終。
龜山原本是排灣族領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日軍攻取以龜山之後,以龜山為據點,建立都督府,向外拓張殖民地。
在釣魚島海戰失利以後,日軍感到了極大軍事威脅,以鞏固奪取的領地為主,在龜山上修建軍事工事,以及堡壘,準備長期駐防。
屏東平原是卑東族領地,日軍考慮到收買臺灣少數民族的人心,以及將來糧食的來源,中將西鄉從道派出四支精銳部隊,有四千多日軍進駐屏東平原,聯合卑東族人,共同抗擊清軍。
入侵者和賣國賊苟合在一起,想要守住這片糧食出產區。
清軍則在其他少數民族的鼎力支援下,在廣闊的屏東平原與敵人展開一場接一場的戰鬥。屏東平原成為一個戰場,燃起一場場戰火,這是一場民族戰爭,一場反侵略的正義之戰。
清軍為了瓦解卑東族人的反抗決心,從一開始便沒有燒燬卑東族人的家園和農田裡的農作物。清軍提出響亮的政治口號,“反抗羅惺忪的暴政,居者有其田,人人皆是自由民,祖國人民和卑東族人民是兄弟??”
在土司制度下,土司屬下的百姓就是農奴,他們沒有土地,除為土司提供繁重的無償勞役和當土兵外,還要向土司繳納或進貢各種實物,這種封建農奴制,就是土司制度的經濟基礎。
卑東族農奴不懂自身的權力,李國樓要給這些農奴灌輸自由、平等、愛國的思想,讓卑東族農奴反抗卑東國王羅惺忪。
李國樓率先提出,卑東族貴族與卑東族農奴區別對待的主張,他要打一場爭取民心的戰爭,要讓四萬卑東族農奴迎接解放,最後讓卑東族貴族成為喪家之犬。讓卑東族土司羅惺忪變成孤家寡人,遭受人民的唾棄。
屏東平原上的卑東族百姓背井離鄉,原以為會是一場災難,清軍會把他們的家園燒燬。但家鄉沒被燒燬,廢棄的農田還有人澆灌,清軍沒有報復背叛的卑東族人,反而善待留在家鄉的卑東族老人。
很快,卑東族人分化瓦解,一些返鄉的卑東族人歸順大清,與卑東族土司羅惺忪決裂。清軍開始有了卑東族嚮導,卑東族人聲討背叛大清的土司羅惺忪,有人提出重新加封一個土司,但血統是關鍵,歸順大清的卑東族貴族不能服眾,只等卑東族裡出現一個新土司。
清軍進駐屏東平原渡過了最困難的開端,沿途有了人煙,營養不良的老人、活潑調皮的孩子,出現在村落裡,看見清軍經過也不再躲避。
上尉阿里郎率領八營四哨官兵,在屏東平原打仗,開始官兵們非常不理解李國樓制定的的民族政策,戰事打得頗為艱難。雖然攻破了四座鄉村,消滅了三百多敵人,但也損失一半的兵力。
阿里郎打贏了幾場戰役,但覺得卑東族人非常堅忍不拔,是個難纏的對手,接下來的戰鬥會非常艱辛。
隨著時間的推移,民族政策的優勢慢慢顯現出來,越往後打仗,卑東族勇士的抵抗變得軟弱,許多卑東族勇士在戰場上,不肯拼命了,紛紛在戰場上起義。新武軍進展神速,一些卑東族部落、寨子,紛紛跪迎王師,不再以武力對抗清軍。沿途放冷槍的情形也大為改觀,屏東平原迎來一輪解放熱潮。
新武軍這才感受到民族政策的好處,更加不予餘力的整肅軍紀,宣傳大清對於卑東族人既往不咎的政策。
一個多月的行軍打仗,八營四哨兵源得到補充,新兵以臺灣原住民為主,都是劉銘傳練出的新兵。以戰鍛鍊隊伍,八營四哨官兵進步神速,新兵很快融入這個光榮的集體。很明顯的感受到,部隊的戰鬥力在提升,經受炮火洗禮的“八營四哨”更加強悍了。
此時,阿里郎帶領八營四哨官兵兵不血刃的進駐躍然村,與躍然村“寨長”躍旺交流,得到重要訊息,五里之外的望躍鄉有一箇中隊的日軍駐守。
“寨長”躍旺是卑東族最低層的貴族,可以說躍旺這種人是卑東族土司制度的根基,連這種人都不肯背井離鄉,反而歸順大清,說明土司羅惺忪背叛大清並不得人心。在清軍強大的軍事威脅下,以及民族大義的感召之下,卑東族人還是願意為國效力。土司羅惺忪背叛祖國的行為,遭受人民的唾棄。
“寨長”躍旺非常肯定的說:“阿長官,我昨天剛從望躍鄉回來,見到日軍少佐龜田,他還要求我們躍然村準備五十石糧草,三十名壯勞力,花姑娘地不要!我聽說日軍現在不敢碰女人了,日軍非戰鬥減員非常嚴重,都是女人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