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肚子上這麼多脂肪,可以受得住大力捶打。但你要是能讓我臉上打一拳,我就拜你門下。”李國樓瞥眼,這種硬功夫就幾個罩門,為皮糙肉厚外家功夫。
“哈哈!李大人真會開玩笑。”花和尚魯智深不敢尋李國樓晦氣,他功夫還沒練到面門上。可惜年輕時,沒有經受得住女色誘惑,破了童子之身。當初若是不近女色,現定能展現鐵頭功絕技。
臺上何仙姑玩不出其它花樣,念動咒語收回了飄浮半空紅燈籠,結束了佈道。單手託著紅燈籠戲臺上兜了兩圈,亮著英礀颯爽架勢,好似花木蘭凱旋歸來。這次臺下掌聲稀稀拉拉,看久了也沒有多大意。
何仙姑嬌聲道:“諸位父老鄉親,接下來由我徒弟表演輕功!請給點掌聲!”
“哦······”人群瘋狂了,兩名嬌豔貌美年輕女子,臉上還未脫青澀,一席紅色妝容,亮著優美架勢,走上戲臺,兜起圈子。擺出各種匪夷所思造型,舒展柔弱無骨身軀。
這是童子功,也是一種柔體操,只有從幼年時學起,才能做到這種匪夷所思動作。馬戲雜耍班子裡小姑娘便是如此,學習這種軟骨功,頗為不易,要受到非人折磨。李國樓一瞧便知,所謂何仙姑一身本領,必定馬戲雜耍班子裡學會。村裡人見識淺薄,像何仙姑這種貨色,只能鄉下做巡迴表演,若是去京師天橋表演,看客只當耍猴傈子人,看蹭兒轟下臺。還是小姑娘受歡迎,養眼美女為舞臺而生。
一股脂粉香氣撲鼻而來,李國樓一摸鼻子,轉頭看向走入他視線老女人“何仙姑”,大手大腳何仙姑行近,讓李國樓臉色一變,他可不和反動派套近乎,老女人是嚴加防範。
紅燈照何仙姑對李國樓頗感興趣,久聞其名,雖然蒙著面,但明眼人都看出她那雙桃花勾人魂魄。嗲溜溜嬌聲道:“李大人,怎麼會來窮鄉僻壤看我呢?”
李國樓正兒八經道:“何仙姑你誤會了,我是來看主人花和尚魯智深,對仙女我只敢神往,不敢有稍許褻瀆。”
“咯咯咯咯!李大人果然是花粉浪蝶裡高手,看中哪個姑娘了?”何仙姑豐胸亂顫,淫兮兮凝視李國樓,她有不為人知一面,隱藏身份,讓她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李國樓抬眼看了一眼,戲臺上兩位小姑娘,靈魂與慾念決鬥他從未贏過,被女人算計過幾回,是小心謹慎。尷尬一笑,道:“何仙姑,童子功是不能破。花和尚只差一步就功德圓滿了,本官早就修身養性,憂國憂民向義和拳民學習。”
“那真是可惜了。”何仙姑看見李國樓一口拒絕她好意,也就不把話題引申下去了。
“何仙姑,你不是恨洋人嗎?那魚線可是進口。”李國樓拆穿何仙姑仙道,沒給她留面子。
“啊哼!”何仙姑嬌聲咳嗽一聲,羞愧難當,幸好有面紗遮臉,沒有人看得出她面紅耳燥。成名絕學從未讓人看破,萬沒想到窮鄉僻壤遇見高人了。
女人都會耍無賴,何仙姑猶自狡辯道:“李大人,飯可以胡吃,話可不能亂說。紅燈照絕學,是我向天山老母學來,朱紅燈也是向我學呢。”
李國樓一摸下巴,回道:“何仙姑,你扯上朱紅燈是好笑,她老底我也知道,你沒想到吧。”
這下何仙姑掛不住面子了,如今義和拳各分壇,各自為戰,以鄉村為生存土壤。她依靠女性得天獨厚條件,以神話為依託,有礀色可以利用,遊走各壇人馬之間,比其他人馬會贏得村民喜愛,京畿地區獨樹一幟,享受鄉民們熱烈追捧。焉能陰溝裡翻船。迎矢而上,方顯巾幗女俠英礀。
“李大人,你老底我也知道,要不要我唱出來啊。”何仙姑咬牙切齒瞪著李國樓,破罐子破摔,看誰先服軟?
“馬餅,厚賞何仙姑一隻銀元寶。”李國樓轉身就走,早點離開是非之地,與義和拳民勾搭一起,稱兄道弟,早晚會吃掛落面。
馬德全掏出一錠銀子遞予何仙姑,說道:“何仙姑,恭喜你找到李大人軟肋。”說完馬德全等幾名親兵侍衛,跟李國樓身後,離開了戲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萬一發生言語衝突,死這裡也未可知,還是早點離開人多地方。
何仙姑“咯咯咯”發出嬌笑聲,高傲舉起銀元寶,風情款款戲臺上兜了一圈。讓場老百姓看清楚,官爺只給她重賞,今天場子她拔得頭籌。
李國樓坐上馬車回頭望了一眼,喧鬧關帝廟裡面鑼鼓喧天,義和拳場子熱鬧非凡。得民心者得天下,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就是明教教徒,依靠紅巾軍起家,天下英雄以信仰舉事,而後朱元璋審視適度,拋棄原有信仰,建立獨裁國家。義和拳同樣以這種軌跡運作,遍佈天南地北教徒,總會出現幾個心裡裝有天下勞苦大眾梟雄。他該如何對待這些民間團體,是坐視不管,還是誣告誹謗義和拳心懷不軌。可是誰會相信他呢?地方官府不聞不問,放任自流這些愛國民團武裝。家裡有洋婆子,還都信仰天主教,正是義和拳不共戴天仇人。
“哎!”李國樓想到這些人都是鄉村百姓,實下不了狠手,如今以發展壯大自己為主,沒有精力顧及地方武裝勢力。以和為貴,待到其勢已成時,泥腿子那些家當,不足為慮,他才不會去修煉刀槍不入武功,把精力花正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