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一說要到房開小會別人都沒什麼知道李國樓隱秘事業連大夫人陳香芳也不過問房就是雷區洋婆子要繞過房走路紛紛起立和李國樓吻別只有甄玉環死賴著不走嘴唇翹得老高一副委曲求全模樣
“小樓讓我參加吧我不會出賣你”甄玉環眼含淚花以情來打動李國樓
“我七夫人你是搞情報出身總要向上面彙報我讓你參加不是自己找不痛嘛”李國樓把話說白了他才不相信甄玉環脫離了慶平社團他卷宗恭親王那裡每個月都會加厚還不是甄玉環提供資料
甄玉環神色坦然辯解道：“小樓你一點也不要擔心我是搞情報出身懂得怎麼糊弄上級你才是我主子將來你想幹什麼我都支援你”
“真”李國樓伸出食指勾住甄玉環有些豐腴下巴初為人母甄玉環稍許有些肥胖好似要看透這個女人心靈深處說到底他不相信這個女人甄玉環現愛他以後愛只會是兒子李運虎
想到兒子李運虎長著一雙細小眼睛奶奶們說小孩子眼睛會越長越大以後“虎兒”會越來越像他李國樓又好笑又好氣他眼光無人企及這個兒子就是恭親王奕訢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翻版長女李玲玲不是他親生但他為疼愛還給予嫡子才有繼承權同樣這個小眼睛兒子他也會視如己出愛覺羅家種是好種專門出神童他才不乎恭親王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甄玉環一把抱住李國樓健壯身軀嬌聲道：“真小樓我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人無論你想做什麼事我都會全力以赴連小曼姐你也給予信任還不相信我嘛”
這是硬逼他表態李國樓撫摸甄玉環秀髮輕輕嘆一口氣看來恭親王對他還心存疑慮對甄玉環施加很大壓力大清秘密組織慶平社團要搞清楚他房裡秘密他能力太強了把大清財富攥手裡還肯出做兩宮皇太后男寵不把他摸透恭親王寢食難安
“好吧七夫人以後房裡多你一個人哪些該彙報哪些不該說你看著辦我相信你”李國樓犀利眼神一掃而過他還是要隱忍潛伏身邊“西施”既是他護身符又是他奪命箭這個家已被他搞成黑暗組織只能讓各方勢力各顯其能
“嚶嚶嚶嚶”甄玉環像受了委屈小孩一面挽著李國樓走路一面還啜泣既然加入慶平社團一生都要為恭親王服務她不再感激當初恭親王替她贖身也拋棄了當初誓言身邊依靠李國樓才值得她終身效死如此大度偉男子才是錚錚鐵骨男兒
謝秀珠、吳佩佩、黃小曼默不作聲像是一名軍人邁著堅定碎步她們不僅是幹抄寫幾篇摺子這種小事那些王公大臣也有幕僚抄寫手本代筆朝堂上是常態公事繁忙大臣都有捉刀人左宗棠就是從捉刀人開始幹出名堂來而是做一項光榮而艱鉅任務編寫密電碼
木製管風琴蓋子掀開一臺碩大發報機擺裡面這是李國樓和盛懷宣互通訊息利器如今吳佩佩和黃小曼已經學會拍電報牆壁木板掀開又出現一臺發報機謝秀珠開啟另一處木板一個房裡竟然有三臺發報機
謝秀珠撫摸著黝黑髮報機凝視著甄玉環說道：“七夫人你看清楚了嗎這件發明改寫世界歷史也必將改寫大清歷史而我們將靠這臺發報機掌控所有生意甚至將來命運”
“哦這有什麼大不了郵電局都有發報機我們家大業大放置一臺發報機也很平常犯得著搞得那麼神神秘秘嗎”甄玉環終於看見房真相好似不削一顧
黃小曼表情越發凝重緩緩說道：“七夫人這發報機雖然還是稀罕物但談不上神秘而是我們幾個人編出無人可以破解密電碼甚至連我們自己也破解不了自己編寫密電碼這才是輝煌成就”
“你們說什麼呀我聽也聽不懂鬧得我渾身癢癢點說清楚”甄玉環拉住黃小曼衣袖坐軟榻上想要了解房裡三個女人整天忙些什麼
吳佩佩嘆氣：“難啊其實拍電報收電報都不難難是不被人破解要知道商業秘密、軍事秘密透過電波傳遍四大洋那些搞情報洋人專門有情報科偷聽電波還把電波記錄下來萬事皆有規律密電碼裡漢字一共有6899個常用字再強大密電碼只要多用幾次就會被洋人破解總理衙門向各地督撫拍電報轉眼英國人就收到了我和十夫人每天都破譯總理衙門密電所以我們倆足不出戶就偷聽密電還是英國人保密工作做好英國人電臺就算捕捉到訊號也很難破譯出來”
李國樓坐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喝著碧螺春揚聲道：“我不急慢慢來現你們才三個人就搞出這麼出色以後讓你們搞一個女子特工隊一百人名額把所有洋人公使館電報全部截獲先從耶利亞婦女協會里面招募死忠份子然後從耶利亞風尚學校招募女學生再從同文館挖來懂洋文學子我要是細心如發女孩子打一場沒有硝煙戰爭”
“是長官”謝秀珠、吳佩佩、黃小曼騰身而起竟然向李國樓行一個軍禮她們已化身成巾幗英雄為大清開闢一條隱秘戰線順便截獲商業競爭對手電報
“哎我真後悔沒把你拖進慶平社團你就是一個搞情報天才二夫人你果真是陰謀家想把商業競爭對手搞垮是嗎”甄玉環大為歎服李國樓就她眼皮子底下搞出一個秘密社團想要搞清英國公使館動向舉一反三道理豈能不懂謝秀珠偷譯其他商人電報想殘酷商業競爭之中立於不敗之地
謝秀珠老成持重微微一笑沒接甄玉環茬她才是李國樓信賴女人一本舉世無雙密碼本已被她製作出來
大清第一本密碼本是法國人威基傑編制87年丹麥大北電報公司沙俄政府支援下私自將電報由日本延伸至上海公共租界大清開設電報業務這是電報業務傳入大清之始電報技術傳入之後因其迅捷而得到各界重視但當時使用是莫爾斯電碼僅對應拉丁字母和數字並無漢字駐華法國外交官威基傑選用了較常用6899個漢字透過四位數對應一個漢字辦法以《康熙字典》部首順序排列發明了第一步中文電碼本《電報》後來鄭觀應此基礎上編制了《電報編》成為此後大清通行電碼藍本
軍隊、政府部門使用電報時因保密需要一般以明碼為基礎編制只有收方持有電碼本即所謂密碼但保密性差截獲電報人只要對報文進行分析特別是重複出現電碼進行比較就不難還原傳送電報密碼
謝秀珠、吳佩佩、黃小曼是才女不僅文學功底深厚其中吳佩佩還懂得西方數學她們把亂碼編入密電碼裡發明一種全《連珠碼》既所用密碼不重複就算被人截獲密碼也不能透過分析幾篇密碼來找出規律除非你得到原始密碼本才能譯出一篇密碼多幾篇密碼因為之後密碼本又會改變得到一本原始密碼本也很過時之後仍然破解不了《連珠碼》
之前密碼大缺點是同碼同字既報文中同一個字是以同一個電碼出現這種重複出現為破譯者提供了分析可能《連珠碼》不重複就是根本不給對手分析機會亂碼就是不重複原因是使用數學方法而不是簡單用數字代替漢字
《連珠碼》就是一種底本加亂一次一密體制密碼底本是類似明碼單表代替式密碼本亂數既亂數碼因通常是編成表格式所以也叫亂數表是若干隨機編排數字這種密碼體制使用加減法加密時用底本加亂數脫密時用電碼減亂數這個過程中還應用了模十演算法即加不進位減不錯位
保密性方面因為亂數碼是隨機數字即使底本中出現漢字會有重複但加亂數碼之後就會實現同碼不同字同字不同碼效果按照這種方法實際上每通電報都等於啟用了一個無重複密碼稱為一次一密密電體制只要亂數足夠長報文分析密碼破譯方法對此完全無效
李國樓、甄玉環數學底子沒那麼好聽吳佩佩解釋好長時間又實際操作給他們看才一知半解
李國樓低頭看著一張譯文苦笑道：“盛懷宣還沒偷到英國人密碼本我那個大舅子上海公使館裡混得很差啊”
“你那個大舅子只是一名翻譯他接觸不到英國人核心機密還是我們自己努力多招募一些人手一定能破譯威妥瑪發給國內密電”謝秀珠接過李國樓手上小紙條油燈下燒燬一股火燃燒起來把每個人眼睛照得通紅
“嗯我去找一塊地方離夾道街近一點掛哪家牌子呢”甄玉環躍躍欲試人總是想表現一下
李國樓躊躇一會兒嘆道：“還是掛京師民團牌子這樣才能做到崗哨林立否則外鬆內緊總會穿幫”
謝秀珠笑道：“小樓再別躲著王五江湖好漢都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王五不會介意你娶了吳英姿你又何必自尋煩惱呢讓那巴子穿針引線你們喝杯和好酒”
“我說不出口啊這件事算我對不起王五你去和王五說他若是想六國飯店裡開一家賭場我送他一塊地盤牌照我也替他想辦法喝酒要過一段時間總要等到和英國人簽訂合約之後現我要做狗一樣勾踐去捧威妥瑪臭腳”李國樓頹喪坐下心力交瘁
“哎這麼賺錢生意只能交給江湖兄弟若是哪天王五反咬你一口你這樣做值得嗎”甄玉環心裡為陰暗故意把王五貶低賭場生意李氏家族為了名聲不能踏足嫉妒心裡作怪
“笑話怎麼咬我我手裡有槍桿子地痞流氓能和國家機器較量嗎別把我兄弟想成壞人民團替京師做出巨大貢獻良莠不齊隊伍裡極少數人做壞事也是逼不得已否則朝陽地區拆遷能這麼順利嗎大佬杜能這麼服軟嗎你錢誰給你賺來”李國樓白眼甄玉環當真以為官府手眼通天很多事官府是解決不了洋人買辦會怕大清政府嗎假洋鬼子反而怕黑社會
“哦我知道錯了行不行差點忘了有功之臣應該給民團一塊地盤”甄玉環不敢和李國樓頂嘴今晚房看見三臺發報機對她衝擊太大那些權貴還醉生夢死夜闌歡歌而李國樓竟然算計世界第一強國大英帝國這民族英雄光環沒有一絲虛假做常人所不敢做事這件事不知如何向恭親王彙報等沒人時候問一下夫君李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