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健銳營三十名養育兵住一個地坑院裡住上地下室窯洞讓這群養育兵頗為興奮二十多人先是把適才被李國樓抽過數鞭子兩名同伴小犢子、小祖宗拳打腳踢揍了一頓京罵直接奉送要他們趕明回京師去別給西山健銳營抹黑
而後每人手裡拿著一種銅製缸吃麵糊糊這種軍用飯碗有拎手可以掛起來用來加熱蠻大缸裡滿滿當當都是麵糊糊這種麵糊糊是當地特產李字營戰士剛來前線第一頓晚餐吃得香甜
兩名進鎮時讓西山健銳營丟臉養育兵除了臉上有鞭痕還鼻青臉腫被自己兄弟打了一頓諢號：小犢子、小祖宗呆角落裡吃麵沒有了往日神氣被其他養育兵歧視
小犢子吃麵速度飛吃飽喝足連麵湯也喝個精光一抹嘴看見其他人還吃麵擠出笑容道：“諸位爺適才我也是一時想家了才忍不住嚎了幾聲我可沒有踏錯步點比小祖宗好多了現好了求求諸位爺別讓李大人趕我走我還想上前線呢小秀才你可要幫自家兄弟”
看見吊樹上乾屍哪有不怕人個個膽戰心驚但大多數人和姚斌一樣控制住自己情緒以一名軍人標準要求自己能夠做到泰山壓頂依然巋然不動人就是一名合格戰士
所以現姚斌以高人一等姿態瞥眼道：“小犢子不是看往日情份上連窯洞也不讓你們住了已經給你們吃晚飯了還想什麼把今兒事忘了以後我戰場上受傷你們倆要揹我下來”
“哎遵令”一聽幕後老大“小秀才”原諒他們了小犢子、小祖宗立刻坐到眾人中間
“放心吧大哥等我拿到俸銀我請你們搓一頓算你賠罪”小祖宗眾人中間有點特別是名獨生子家裡人不希望他來陝甘受苦所以諢號就叫“小祖宗”是父母心頭肉意思但他有一顆雄心好不容易才被挑選上義無反顧來到陝甘
驍騎官瑪得利吃光缸裡面食長嘆一聲道：“前線真苦呀我吃了一缸子面連一個肉末星子也沒嚐到等過幾天怕是連半缸子面也吃不到了”
姚斌點頭道：“是呀來到前線才知道人命只值一碗飽飯真餓極了吃飽肚子就敢爬城頭人命賤如菜我時刻準備光榮赴死英雄青山埋忠骨你們就把我埋地坑院怪暖和”
戰士上前線都是自願而且會很衝動向長官表決心真到了前線都會感覺害怕但既然來了就要克服心理障礙拋棄雜念把生死置之度外
“去你小秀才你狡猾了哪會讓你爬城頭我們這麼多人死了也不會讓狗頭軍師死啊說大話也不怕寒磣人”瑪得利把“小祖宗”進貢給他一點麵食也吃光了對於小秀才話嗤之以鼻他們是西山健銳營養育兵來這裡只是觀摩能夠聽見炮聲、槍聲算不錯了哪會讓他們這些娃娃上戰場
李字營戰士不會去爬城牆去和敵人展開肉搏戰這個道理大家心裡都清楚遠端射擊以及做炮兵輜兵才是大多數李字營戰士分配任務
雖然還未滿17歲但從小練武又軍營里長大讓姚斌體格強健已有結實肌肉拍打著胸膛自以為是說：“這可不一定我可以搬炮彈若是一顆炮彈炸膛了我隨時隨地會光榮”
“大炮齊射轟平董志原”一班吃飽喝足養育兵騰身而起振臂高呼和他們先輩一樣對於大炮充滿迷信認為有了無敵神威大炮可以解決所有困難為大軍炸開一條勝利之路
“大炮齊射轟平董志原”是李國樓告訴李字營戰士戰術主張他們可是拖著笨重克虜伯大炮遠道而來只要讓他們架起炮臺再堅固堡寨都能轟平
姚斌斜睨兩位臉上帶血痕養育兵叫得震天響早就把丟臉事給忘了不削道：“小犢子、小祖宗你們不要我面前表決心學政大人又聽不見不想留軍營裡唰鍋我教你們一招”
“小秀才說呀”
“寫一封血書表決心現就交給學政大人這樣以後你們前途無量”姚斌頗有腦子想出一個好點子要讓兩名養育兵大出血
“啊血書小秀才太過了吧”割破自己手指那多痛啊小犢子猶豫起來
“小犢子、小祖宗不聽拉倒先寫血書人以後就是指揮官至少混個哨長營官也有希望跟著學政大人喝頭道湯等這招用爛了只配做敢死隊員當炮灰使”姚斌不用洗銅缸自有人來拍他馬屁已成為這隊養育兵一名隊官連勤務兵也已配置好
“我寫”小祖宗拔出腰帶上匕首準備自殘那幅表情彷彿要吃人李國樓竟敢抽他二鞭這個仇就用血來償
“我豁出去了”小犢子同樣不落於後面寒光閃閃匕首油燈下奪人眼球發出凜然殺氣
鮮血灑灑滴落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