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字營炮兵就是依靠燃燒彈的亮光搜尋躲在黑暗中的敵人,那面哈字大旗是最好的目標,看清楚旗子的炮兵觀測手,毫不猶豫的調整炮口,大叫,“發‘射’!”
轟!
轟!
轟!
十幾‘門’榴彈跑都發出怒吼,對著哈字大旗附近開炮,炮彈橫飛在回軍陣營裡‘亂’炸,這一次來個一鍋端。
回軍那名高大威武撐旗官,臨死依然緊握哈字大旗,不讓大旗倒下,但那面哈字大旗,被炸‘藥’的火星燃燒,絲綢製作的哈字大旗在空中燃燒,預示著回軍第一‘波’攻擊,就被李字營打得體無完膚。
黃土坡炮聲震耳‘欲’聾,凌厲的呼嘯聲響起,那方空中,又是一輪大炮齊‘射’,咆哮而至的轟鳴,那哈字大旗周邊變成一塊死地。
轟!
逃竄中的老五哈連龍,被一顆炮彈的彈片擊中,他不是死在衝鋒陷陣之時,而是死在可恥的逃竄之時。
轟的一聲巨響,竟是一顆四十斤重的炮彈,正好砸在哈連龍身旁,瞬間哈連龍屍骨無存,變成‘肉’碎。
轟!
李字營的炮彈,依然在逃竄的回軍頭頂上爆炸,好似知道他們在逃跑。
李國樓驚喜的看著回軍被草割,還沒有展開殘酷的‘肉’搏戰,回軍騎兵就被打回黑夜裡。
“向北面衝鋒!軍號手,對著北面衝鋒!巴特爾給我帶領李字營馬隊給我衝。”李國樓爆發出萬丈豪情,把老底全部晾出來,殺他娘個片甲不留。
“滴滴嗒滴嗒!滴滴嗒滴嗒!”
一排軍號一起吹響,黃土坡上,李字營三百騎兵,從土坡上俯衝而下,“殺殺殺殺!”
揮動突刺槍的騎兵們,巴特爾毫不猶豫的殺奔北面的回軍騎兵,三百名騎兵衝出去殺敵。
土坡的北面是鄒保和的十六營的五百‘精’兵以及二河州親自率領的八百‘精’兵,可是此時他們一千多騎兵早就被打殘了,十六營的五百‘精’兵連參將馬壽大也陣亡了,早就不成建制,只要有馬的回軍騎兵都在拼命逃竄,連戰馬也丟了的回軍四散奔逃。
二河州原本是在壓陣,等到看見火球在四處燃燒,嚇得連指揮官也不做了,帶著親衛營率先脫離戰場,至少要跑出一萬米之外,李字營手段多樣,能帶回一半人馬回去,算是燒高香了。信心全無,心裡忿忿然,騎兵哪能和大炮打仗?李字營是一個炮兵營,上百‘門’火炮,一個齊‘射’就要上百條戰士‘性’命。而他作為策應的後隊已經傷亡慘重,東面的楊大娃子和北面的哈連虎,如今的境遇比他還慘。
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二河州身形為之一澀,轉頭看向昏暗的黃土崗,李字營竟然出動騎兵在追殺身後的回軍。
“二河將軍,我們要不要和敵人拼一回?”旁邊一名佰長,不甘心的問道。
二河州稍微猶豫一番,下定決心說:“算了吧,改變不了戰敗的結局,若是敵人把火炮拖下黃土崗,我們就回不去了,吹號回家,不和李字營打了。”
二河州很清楚,夜裡馬戰打不起來,一個‘交’錯馬隊就無影無蹤,還是平安回董志原。李字營的騎兵也只是在黃土崗四周打掃戰場,不會尾追過來。
二河州對於帶領殘兵敗將回董志原還很有信心,大清官兵地理沒有他們熟悉,也不敢在夜裡追擊回軍,很篤定的說:“傳令官,立刻聯絡哈將軍,說我軍先撤了,讓他向我軍靠攏。”
傳令官還沒走多遠,一大群回軍騎兵蜂擁而來,急道:“二河將軍,大事不好了,哈連龍陣亡,哈連虎將軍被楊大娃子偷襲,連腦袋也割了。楊大娃子投敵了,我們追不上那群叛徒。”
一群大老爺們,哇哇痛哭,全軍震動,主將被自己人割掉腦袋,這士氣跌入谷底。二河州驚訝得瞠目結舌,很無助的怒叱道:“漢人都不是好東西,都該殺!”
“二河將軍慎言,安傑將軍可是受重傷被制,十四帥藍明泰深明大義,回去別擾‘亂’軍心。楊大娃子原本就是大清官兵,要區分開來。”旁邊副將肖金低聲道,此時一舉一動都關係到軍心,不能讓心懷叵測的人圖謀不軌。
二河州心神一動,產生異樣心思,別人可以投降,為什麼他不可以?看來回去探聽一下四帥崔偉口風,未雨綢繆,說不定以後還要和楊大娃子合作,聽見旁邊的人痛罵楊大娃子無恥行徑,而他卻不吭聲了,長嘆一聲:“時機不對,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現在我命令,全軍撤退。肖副將你帶領中軍壓陣,由我殿後”
殘存的回軍騎兵,還有三千多人,但他們早就膽氣皆無,一支大軍損失三成,已經算是大敗,他們損失超過四成,可以說是潰不成軍。三名報告李字營訊息的探子,被回軍戰士割喉,扔在荒漠的黃土地上。
呱噪的一群禿鷲早早的站在屍體上,迎接曙光到來。
土狼也尋跡而來,驅趕恬不知恥的禿鷲,“呱呱呱呱!”蒼茫茫的原野上動物也在為生存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