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凡魯目光中包含眼淚,對著周圍弟兄們拱手,說道:“我要對弟兄們負責,一路上要風餐露宿,不暴露行蹤,當然需要有錢,我一個人逃走還有臉活世上嗎,當家,這些是我剩下銀票,你先拿著,過了這一關,我們吃香喝辣,收保護費收手軟!”
“夠朋友,我贊成你潛回京師一趟,當家,你給句話呀。”胖子閻威武拍打苗凡魯肩膀,沒有錢哪來人心。
平安眨動丹鳳眼,注視著苗凡魯,百來名斧頭幫弟兄襲擊李國樓車隊,失敗後只有苗凡魯逃回來,身上還有這麼多銀票,哪來錢財,實令人懷疑,不過她老底也不乾淨。
平安思索一番後,說道:“苗凡魯,我相信你,現就回京師,四天以後一定要回來,這次好帶銀子,銅錢也要,我派一名手下和你一塊回去!”
“是,我現就去準備。”當家怎麼想,苗凡魯心裡明明白白,假裝忙碌樣子離開,讓平安和她心腹去說悄悄話。
苗凡魯走出院落,看向村落另一邊,那裡所做骯髒醜事,讓他起雞皮疙瘩,他要做光明磊落英雄好漢,火影那一幫人死了活該,他不由自主吹起口哨,哨聲就是李國樓喜歡吹“鴛鴦茶”。
此時李國樓跑到李鴻章府邸,門房間裡乾坐著,拜帖以及封儀遞上,該做事他已經做了,只等裡面人回話,李鴻章到底是現見他,還是一如既往把他晾一邊,李國樓不是李鴻章肚子裡蛔蟲,他猜不透叔公到底會怎麼做。
李鴻章府里門房間裡有十幾名客人,大家互相寒暄拱手致意,喝著茶打發漫長時間,有人身穿官袍,有人綢緞馬褂,唯有李國樓一身洋裝。
李國樓是憋了一口氣,當初叔公看不上他做派,他就是不改崇洋媚外德性,就算叔公不見他,李國樓也認了,呆京師他雖然依靠了家族勢力,官場上左右逢源,但大多數情況他都是獨自一個人闖出一片天空,李國樓想過他老底不乾淨,做高官夢想破碎了,借一塊家族牌子賺錢才是正道。
李國樓靜聽著幾名窮京官,聊著菜市場魚肉價格,訴說半年二十五兩俸祿不夠花,稍微撇一撇嘴,暗自腹誹,他當過家知道柴米油鹽貴,老百姓一家不到一兩銀子,還能養活一家老小,窮京官收入是老百姓五倍,錢還不夠花,官員收入老百姓是不可想象,只要有官職京師還有衙門津貼。
李國樓每月就能從衙門領三個人口糧,那些不來刑部上班滿人,至少也能領一份口糧,大嘆苦經窮京官,苦不到哪裡去,只是和有正式官職官員收入不能比擬,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看著別人發大財,心裡不平衡,一天到晚大嘆苦經窮京官,把滿肚子胃酸抖落出來,普天之下都知道京師有一大幫窮京官,等待放實缺。
“小弟,哪裡混啊。”一名窮京官以為李國樓是個商人,以高人一等身份和李國樓說話。
“哦······小弟刑部當差。”李國樓放下手裡茶杯,笑眯眯回道。
“哦······”五名京官,互相打量一下,知道李國樓有些地位,不會是窮京官,敢到李中堂府上身穿洋服大清官員,是哪一位他們已經知曉。
“你是不是刑部假洋鬼子啊!”
李國樓尷尬看著周圍人,無奈道:“應該是吧。”名聲外太臭了,所以他破罐子破摔。
“假洋鬼子,你也要排隊啊。”窮京官覺得不可思議,李鴻章親戚也和他們一樣,坐冷板凳上。
“是啊,都京師混唄。”李國樓如沐春風,掏出香菸,給門房間人發一圈駱駝牌香菸。
一群人房間裡吞雲吐霧,聊著天氣菜價,毫無營養聊天。
李國樓坐了二十幾分鍾,門房傳信管叔,帶著一位客人離開,然後轉身對著李國樓,說道:“小樓,中堂大人今天很忙,你過兩天再來吧!”
“哦,多謝管叔了,我過兩天再來。”李國樓雖然有些失落,但早就有所準備,還是早點回家練拳擊。
李國樓登上馬車,習慣性玩弄起一枚銀幣,吃了閉門羹讓李國樓有些消沉,這兩天諸事不順,該換手氣時候了。
銀幣從李國樓手裡消失,他後看了一眼窗外李鴻章府邸,沒有什麼了不起,趕明再來一趟,劉備還三顧茅廬,他臉皮厚著呢,下次還是穿馬褂來見叔公,對長輩應該表現出足夠尊敬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