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要出城剿匪,這兩天沙盤上推演,兩天時間策劃進攻八里莊白蓮教巢穴,人馬集結完畢,民團三百人刑部出動一百人,大部隊即將出發,保密工作細緻而完備。
八里莊不是一塊好啃骨頭,背靠雲夢山脈,很容易讓叛匪逃竄進入草原北地,麻煩事八里莊雖然小,但有夯土製成高牆,要把上百名白蓮教徒一網打,甚是困難。
大部隊出發,帶了兩門大炮,隱藏馬車裡,喬裝打扮四百多人兵分四路分批從城北門安定門出城。
李國樓是第一批出城人馬,行動目地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裝作商隊一百多人,有刑部三十人長槍隊,其他人馬都是由民團成員組成,他這支人馬用來堵住匪徒後路,八里莊北面雲蒙山道路地勢狹窄,他要不露痕跡搶先達到那裡。
裝作去北地做生意馬隊,由“美猴王”孫月出面假扮掌櫃,他們知道這次出城是剿匪,至於目地直到第一天歇息依然不得而知,人往北行眾人都穿著羊皮大衣,馬車上堆滿貨物,以布料、茶磚為主,長槍彈藥都藏馬車上,一百多人隊伍持續井然,晚上有人站崗放哨。
李國樓土得掉渣,身穿羊皮大襖,頭戴狗皮帽,做上半夜值守,對於這一百人隊伍,李國樓抱有很大信心,一支隊伍組建初期充滿朝氣,這些窮苦人出身漢人捕以及民團成員,他們想出人頭地,只有靠忠勇拼殺搏出位,為了祖國獻身所不惜。
一支隊伍腐朽沒落是慢慢被滿人帶壞,所以李國樓不喜歡和滿人貴族子弟打交道,這種人有太多陋習,不肯聽指揮,軍紀很難處罰滿人,自誇祖宗功績聽得他耳朵老繭也出來了。
傍晚杉樹林客棧裡面傳來陣陣笑鬧聲,看起來風平浪靜客棧裡,是否有白蓮教暗探,這一點李國樓吃不準,他不敢踏進杉樹林客棧,怕有白蓮教暗探認識他。
李國樓和十名馬車伕卸下車輪,檢查二十輛馬車車軸,休整破損地方,這是每一支商隊都要做事,行駛一天馬車車軸會有磨損,每天車隊歇息需要修補,所以車隊裡馬車伕會修補馬車,除非是短途出行,馬車伕才能高枕無憂,此時馬車車軸是鐵製,輪胎外面是橡膠,但沒有內胎,馬車行駛顛簸青石路以及泥路上,輪胎磨損很嚴重,馬車伕每天都要對馬車進行維護。
李國樓哪會修車,就是看十名馬車伕忙活,遞上修理工具,事業有專攻,他對修車不感興趣寫魅。
“一夜夫妻,二人同床,三人偷看,四腿交叉······”
客棧裡面燈火輝煌,吃晚飯客人划拳聲傳到店外,李國樓第一次聽見這種划拳口令,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不許笑。”扮作嚮導高耀烏雲大聲斥責,手裡皮鞭還空中甩了一響鞭,她雞市口聽慣市井俚語,各式各樣行酒令從小就倒背如流,喝酒時也能吆喝幾遍。
李國樓低頭哈腰,嘻笑道:“也射!”
高耀烏雲怒叱道:“小李別得意忘形,我鞭子不講情面!”
李國樓知道說漏嘴了,趕緊低下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後院門口一名江湖俠女打扮人,耳朵非常靈敏,聽見李國樓怪異英文,她踏步走向一排馬車,心裡對於這一百餘人很感興趣,俠女者就是“劫富濟貧”大俠,看見二十輛馬車上財物豈會不感興趣。
飛凌雪拍打著油布包裹緊緊馬車,一步步逼近李國樓身旁,一雙丹鳳眼掃向李國樓,她只看了一眼,就發現漏洞,李國樓雖然穿著樸素,一身破爛羊皮大襖還算過得去,但一張白淨臉,哪像風餐露宿賣貨郎,再看旁邊高耀烏雲,心裡一凜,她認出這個蒙古嚮導就是雞是口有名黑白通吃女捕高耀烏雲。
高耀烏雲公眾人物,整天穿著捕制服外巡邏,她不認識人家,人家看一眼就記住了她。
飛凌雪凜然不懼,湊上去看著李國樓,說道:“小老弟,哪兒人呢!”
飛凌雪身穿皮衣,腳蹬鹿皮靴,身後揹著一把三尺寶劍,身高一米六五,鵝蛋臉型,梳攏著高發髻,包著一塊青色綢布,丹鳳眼柳葉眉,微微上翹嘴唇,流露出看風塵譏笑。
李國樓一眼就看出這個女俠是江湖探子,而且是個功夫高手,低眉順眼道:“小弟生意人,大姐哪綹子人!”
“反正我們不是一綹子人。”飛凌雪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馬車,想看透馬車裡面到底裝些什麼玩意,值不值得她號令江湖。
高耀烏雲早就習慣和江湖人士打交道,插進飛凌雪身邊,眼珠子一瞪,說道:“女俠,懂規矩嗎,這條道沒人打我們喬家主意,沒看見旗號嗎!”
馬車上插著喬字大旗,這是山西大商戶喬致庸旗號,北方和蒙古王爺做生意,喬致庸屬於大一家民間商戶,喬致庸太平天國猖獗時勇於冒險,橫跨長江把南方貨物“走私”到北方,做了普通商戶不敢做事而一戰成名,如今已經和俄國人直接交易,商行《復盛公》包頭聞名遐邇,還有兩家票號《大德通》、《大德恆》,生意人北地做生意大都和商行《復盛公》有瓜葛,很多貨物均是運到包頭《復盛公》。
李國樓帶領二十輛馬車以及隨行人員,就是借了喬致庸名號,這樣一路上沒有人懷疑,能一路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