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假洋鬼子傾聽著李國樓侃侃而談,崇拜瞪眼李國樓,“假洋鬼子”裡面湧現出像李國樓這樣傑出人物,讓他們感覺有了靠山。
杜先於問道:“麥克,接下來事態會向何處發展!”
李國樓裝出憂國憂民樣子,無比沉痛說道:“哎,國家被西方列強蠶食得支離破碎,我就算有萬丈雄心,也是要等站穩腳跟呀,希望這次還有挽救餘地,不要鬧出人命官事,就謝天謝地了!”
“但願吧。”一幫假洋鬼子,假惺惺附和,各懷鬼胎,盤算著如何從李國樓嘴裡套出多國家機密。
“來,麥克,我們好長時間沒有聚一起了,博兒,開瓶波拿巴1846。”賊頭賊腦陳步雷脖子伸長,讓門外服務生去拿紅酒,要把李國樓灌醉,今兒老朋友相聚,李國樓酒量尚淺,還喜歡賣弄,探聽清楚才能向主子邀功。
“哎,等會兒喝酒,我先去陪盈盈,晚飯後再聊。”李國樓推脫,中午已經喝多了,不願和這幫假洋鬼子多聊,保持神秘,珠璣握,才會讓他們趨之若鶩,一番推辭之後,李國樓給朋友面子,喝了三杯紅酒這才離開包間。
杜盈盈已門口探頭探腦好幾次,要不是家教很嚴,李國樓是被她父親叫進去,她早就發脾氣了,看見李國樓終於走出來,嬌聲嗔怒道:“麥克,我媽那裡你還沒有打招呼呢!”
“哦。”李國樓被杜盈盈拖著,叫了無數名七姑八婆,餐廳裡認了四十幾名親戚。
“麥克,我三舅舅、四舅舅、五舅舅、八叔叔、十三叔······差事交給你了。”杜盈盈挽著李國樓胳膊,宴會上兜了一圈,給了他二十幾個任務。
“差事”李國樓手上有得是,只要不是求官,哪裡都能安插人員,李國樓滿口答應,讓杜盈盈很有面子,兩人舉止得體,還跳了三支舞,吃西餐講究情調,沒有節外生枝。
包間裡李國樓牽著對杜盈盈手,說道:“盈盈,以後叫我小樓,別叫洋名,今天給你面子,那些連你也不知道姓名親戚,我幫他們安排差事,以後別隨便答應人家,用人只能用同鄉同宗,是你媽媽爸爸親戚還好說,那些小媽親戚管你什麼事,場面上事你不懂別參和進來!”
“哼,小樓,我也是受人之託,不好意思當面回絕,你不會打馬虎眼嗎。”杜盈盈眨動水汪汪大眼睛,笑盈盈瞅著李國樓。
“哦。”李國樓後悔至極,是他把杜盈盈想得太簡單了,場面上說辭而已,答應太了。
和杜盈盈聊了半小時,李國樓就送別杜盈盈全家,看著天真可愛杜盈盈笑得燦爛迷人,難捨難分馬車上揮手告別,李國樓頗感愧疚,他泯滅良知,一切為了成功,未來就算和杜盈盈分道揚鑣,他也不會手軟,天津發生教案,這是天助我也,下過雨街道溼漉漉,讓馬車慢行,李國樓高深莫測冷笑,一天時間天津會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等明晚到了天津,一切已經晚了。
李國樓揚聲道:“巴特爾,你吃了多少斤烤牛肉啊!”
拉著馬韁繩巴特爾嘿嘿一笑道:“李大人,我想十幾斤總是有吧,駕。”馬車已經拐入燈草衚衕,李府大門口,高懸燈籠,亮如白晝。
“哎,巴特爾,你胃口太大了,要不然我可以保舉你去當兵,這輩子就做我親兵吧,掛個武職也有個名份,別去羨慕別人了。”李國樓封官職給巴特爾,覺得巴特爾離開他,連吃頓飽飯也成問題。
李國樓胯下馬車時,巴特爾低三下四,口氣裡發軟,央求道:“李大人,我還是想出去闖一闖,給個機會吧,多我吃個三分飽,我巴特爾發誓,不再放縱自己,李大人,我老婆也要我去當兵,嘿嘿!”
李國樓伸出三根手指,說道:“三分飽,是你說,軍營裡是定量,你想清楚再和我說!”
“李大人,想清楚了。”巴特爾挺胸凸肚大叫一聲,站立筆直好似釘子一樣,一動不動。
“巴特爾給我站這裡一夜,熬得住本官就提拔你。”李國樓抬腿邁入李府,機會只給有底蘊人,當然首先是給家裡奴才。
“扎。”另外四名軍校,都站門口不動了,李國樓瞠目結舌轉頭看向酒足飯飽五個人,養不熟白眼狼,剛請他們吃西餐算是白吃了,都要離他而去。
“好好好,我總算知道我身邊是些什麼人了。”李國樓右手指點著五名軍校臉,把他們給記恨心裡,“成昆”“劉宇”來了才幾天啊,都要離他而去,“武堂”對這些軍校來講,就是人生第二次機會。
“李大人,說話要算數啊,嘿嘿嘿嘿。”五名剛當上軍校人,又有希望了,熬一個通宵對他們算得了什麼。
這就是人野心,到了環境,就有目標,年輕人不會滿足現狀,勇於挑戰,李國樓喜歡這樣年輕人,因為他也是這樣人,也願意提拔這樣手下人。
內宅裡五名奶奶都穿著旗袍等著給李國樓看,李國樓告訴她們明天他要跟李鴻章一起去天津,讓甄玉環帶著陳香芳、吳佩佩、白蓮以及女兒李玲玲去天津,至於謝秀珠留守京師,陳香芳只是天津玩幾天,然後讓她打道回京師,大奶奶陳香芳、二奶奶謝秀珠不能回老家祭祖,京師事情太多,只能委屈她們了。
甄玉環已經知道“天津教案”訊息,詢問道:“小樓,這件事你怎麼看,老百姓會不會衝擊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