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你抽抽了,不好好讀書,跑出來幹嘛!”
李國樓咧開大嘴大笑,道:“杏蓀兄,皇帝不急,急太監啊,我胸有百萬雄兵,早就胸有成竹,哪還需要臨時抱佛腳,現我正打腹稿,寫一篇花團錦簇文章給同治皇帝看,其他事情已經不我考慮之中。”說完李國樓翹起二郎腿,抖起來了。
“哦······”盛懷宣眼睛瞪得滾圓,差點認人不淑,以為李國樓只是吸取西方文化多一點,眼界比他高一籌而已,原來高人是這個樣子人。
盛懷宣長身而起,躬身拜道:“小樓,莫怪剛才愚兄失禮了,我們師出同門,以後我們就是師兄弟了,以後多親多近啊!”
李國樓氣得火冒三丈,眼冒金星,鬧到後他還是被盛懷宣強壓下面,而且是永世不得翻身。
“算你狠,以後我到上海吃窮你。”李國樓烙下一句狠話,無奈接受現實,同門友誼結下,天南地北胡謅海侃。
李國樓也看不清這位和他一樣善於鑽營朋友,未來能帶給他什麼驚喜,長袖善舞盛懷宣能給大清帝國帶來怎樣變化。
晚宴擺飯廳裡,李鴻章家裡親眷都從後院出來吃飯,李鴻章喜好美食,吃喝挺講究,饕餮美食滿桌,李國樓是李氏家族人,盛懷宣也算親戚,男女同桌,飯桌上倒是隨便說笑,李鴻章調皮一雙女兒,嘰嘰喳喳說話,一點也不像大家閨秀。
李國樓原以為叔公李鴻章請他和盛懷宣吃晚飯,一定有酒喝,公事聊完,說一些私誼,就讓他回家了,哪曾想只給他們吃飯,沒有酒上桌,還說晚上要和他單獨聊,問他十一條陳條事。
看著李鴻章勞累樣子,李國樓心裡有些感動,能者多勞,居於高位人,沒有休息時間,呆家裡也有這麼多人上門,忙碌接待客人,不過反過來一想,李鴻章故意留下時間呆家裡,一天要收受多少賄賂,盛懷宣為得到一頂七品官帽,定是下來血本,怕是超過十萬兩銀子孝敬,要不然沒有理由給名聲臭掉盛懷宣官場復起機會。
想通此中關節,李國樓合計,以後他也要學會休息,公事談不完,可以放府裡繼續談,“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這一招他看明白了,李國樓有往上爬動力,一頂有實權七品官帽,是他囊中之物,他目標就是五品官帽,官帽上插上花翎,脖子掛上朝珠,手裡拿著手本,班列百位高官之中,站朝堂之上,近距離仰視同治皇帝,聆聽聖上教誨。
李國樓瞥眼坐他旁邊微微發福盛懷宣,三十歲不到人,口齒伶俐,說著軟軟吳語,嘴巴甜甜,馬屁一個接一個,對每個人都能說幾句好話,是飯桌上開心果,這種小道他也會,一會兒工夫,飯桌上笑聲陣陣,其樂融融氛圍,有了家宴氣氛。
晚飯過後,李國樓和盛懷宣依然回到書齋,休息半小時,李國樓手癢,抽出一柄掛牆上寶刀,但見刀柄上鑲嵌著數枚紅寶石,輕輕撫摸刀鋒。
“好刀,名曰:龍泉寶刀,這是皇帝賞賜寶物。”盛懷宣倚老賣老,告訴李國樓手裡拿是聖物。
“哦。”李國樓轉動手腕,舞了幾片刀花,亮晃晃刀影嚇得盛懷宣趕緊往後躲。
“小樓,小心點,這是無價之寶,是康熙皇帝遺物,小心被你叔公罵死。”盛懷宣尖聲叫道,若是龍泉寶刀給李國樓弄壞了,他也要被李鴻章痛斥。
李國樓趕緊將龍泉寶刀歸於原位,這種寶物有人伺候,過一段時間就要上油,擦拭一番,否則刀刃會變色,後會生一層鏽跡,收藏古董是一件麻煩事,還要伺候古董,他還年輕不想把時間浪費死物之上。
“杏蓀兄,你就瞧好吧,以後皇帝也會賞我一柄寶刀。”李國樓心有不甘瞧著牆上五柄寶劍、寶刀,他也想有這份榮耀。
“嗤嗤嗤。”盛懷宣搖頭道:“小樓,和你聊了半天,我發現你這個人,往自己臉上貼金,商人被你忽悠找不到北,女人就是這樣被你騙來,連大佬杜也是這樣上你賊船,你和你哥正好是銀幣兩面,一個假正經,一個沒正形!”
李國樓嘿嘿笑道:“杏蓀兄,看你是我同門份上,再告訴你一個驚天秘密,大佬杜大女兒,喜歡上我了,親事已經定下來了!”
盛懷宣頹然而坐,垂頭喪氣道:“哎,學海無涯苦作舟,一山比一山高,我今兒算是遇見大神了,我為官多年,從沒見過你這樣官,年紀輕輕上躥下跳,剛才還說胡雪巖壞話,現露老底了吧,比人家還不如!”
李國樓一摸鼻子,自圓其說:“杏蓀兄,敵人就是用來醜化,朋友嘛就是風流人物,你連這個也分辨不清嗎!”
盛懷宣深深看了一眼李國樓,頷首道:“嗯,你比你哥好許多,什麼話都敢說,你哥就會裝清高,以為後臺比我硬,不把我放眼裡,看你份上,我不和他計較了!”
李國樓斜睨盛懷宣沒有吭聲,有些話不說,大家心裡明白,親戚就是親戚,一個義子算什麼,李鴻章又不是沒有親生兒子,他哥哥李國蘊上海、天津做生意,誰敢不給他哥哥面子。
有錢人吃完飯,都要上好茶,僕人端上一壺碧螺春,倒入杯盞裡,一股茶香撲鼻而來,香味沁人心扉,李國樓和盛懷宣喝茶,消化腸胃,像大商人般說話,為官之道,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就是賺錢,發財致富,為人處事原則相同,有著一樣理念,兩人談得甚是投機,感慨命運多舛,相見恨晚,他鄉遇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