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躲樹後向土牆上開槍,子彈空中飛旋,空氣中充滿硝煙味,指揮官武可凡不做無謂犧牲,沒有發出衝鋒號令。
一百多名民團成員躲農耕溝壑裡,等待決戰時刻來臨,由捕、衙役組成一百多名官兵是刑部精英,神槍手至少有五人,如今有三人躲白樺樹後面,瞄準土牆上叛匪開槍。
小刀子魏群原本是包一同貼身護衛,是一名神槍手,他頭上扎著柳樹枝做帽子,沙斯波式後膛槍架樹杈上,離土牆五百米距離閉起一隻左眼,眯縫著右眼,努力尋找土牆上冒出來叛匪,槍口慢慢樹杈上來回移動,搜尋著目標。
叛匪有個特性,頭上喜歡扎一條毛巾,顯示他們是有組織一群人,小刀子魏群喃喃自語:“白老鼠你哪裡呢,出來吧!”
旁邊幾名同伴已經開了四五槍,小刀子魏群依然一槍未發,雙方都是開一槍就縮頭,很難一槍命中目標,土牆垛口上露出一小半腦袋,開一槍便縮回去了。
小刀子魏群算對方多少秒才會露出腦袋開一槍,終於小刀子對著空無一人垛口開一槍。
“呯。”一聲,子彈猶如離弦之箭射向垛口,一名叛匪剛露出半邊腦袋,便給一顆子彈射中鼻樑,“啊”一聲栽垛口上,一動不動,接著無數顆子彈繼續射向屍體,小刀子魏群惱怒喝道:“大清勇士們,看準了射擊,死人有什麼好射呀!”
屍體被叛匪同伴拖回土牆後面,消失不見,一名官兵歡呼雀躍,大叫道:“小刀子,好樣!”
小刀子魏群不理睬旁邊人,屏住呼吸,瞄準了另一處垛口,射出一顆奪命子彈。
一把長槍從牆頭掉落下來,垛口處叛匪被小刀子魏群幹掉了,小刀子魏群這才露出欣慰笑容,躲樹後速裝填子彈、火藥,得意微笑道:“兩個了,長矛你幾個了!”
另一名神槍手長矛魏雲,很不甘心失敗,掃一眼旁邊魏群,撇嘴道:“小刀子得瑟什麼呀,被我射中叛匪都倒牆頭裡面,待會兒上去看,不下五個人!”
小刀子魏群重架起長槍,痴痴冷笑道:“長矛,這是活靶子,動腦筋想一想,把握好時機再開槍,別做無用功!”
兩名原本不對付神槍手,互相輕視對方鼻腔裡冷哼一聲,不再看對方一眼,以老子天下第一氣勢繼續搜尋著目標。
長矛魏雲嘴上不肯服軟,心裡知道他開槍射擊五次都沒有命中目標,這一次他裝填完子彈,沒有盲目射擊,瞪大眼睛看向高牆垛口處伸出來槍桿,萬事皆有規矩,對方多少秒鐘伸出槍桿射擊。
呼吸平穩射出子彈路線才不會走偏,穩定雙手巋然波動,長矛魏雲扣動扳機,槍托後坐力讓他感覺到衝勁,血霧土牆上飄灑,魏雲莞爾一笑,他才是神槍手中絕世高手,沙斯波式後膛槍他手裡發揮出大效力。
魏雲瀟灑用嘴唇吹動槍管裡冒出煙霧,硝煙味讓他痴醉神迷,戰場才是他應該呆地方,鷹梟般目光搜尋下一個目標,他是刑部精英,不需要衝鋒陷陣,五百米以外冷槍射擊,才是他們幾個人任務。
大白天官兵正面較量上佔優勢,他們手裡槍是式法國製造沙斯波式後膛槍,射程可以達到上千米距離,上百名官兵密集子彈把土牆上叛匪打得連頭也不敢伸出來了,幾名神槍手威力加不容置疑,一顆子彈就是索命無常。
躲土牆上三十幾名叛匪有些無所適從,勇敢幾名長槍手命喪垛口處,無奈之中叛匪連瞄準都不做了,伸出槍桿胡亂向田野裡、官道上開槍射擊,雙方就拼消耗,看誰彈藥充足,耗得起時間和子彈。
官兵之中兩名鼓手不停敲打戰鼓,發出原地待命指令,這是向西方軍隊學來戰術,過去鳴金敲鑼這一套大清軍隊早就淘汰了,戰鼓成為軍隊指揮官,作為鼓手是勇敢戰士,他們不佩戴武器,身上只有一面戰鼓,綁小腹前面,胸口還掛著一隻小號,鼓手就是戰士們前進動力,衝鋒時鼓手和戰士們共同前進,鼓手只要沒有死就只能拼命吹響衝鋒號前進前進再前進。
不過這裡官兵,還沒有到拼命時刻,他們沒有組成戰鬥隊形,向著敵人火槍射程內前進,他們任務是壓制住土牆上叛匪火力,為官道上兩輛馬車上兩門火炮進入射程做鋪墊,有火炮手,還有手榴彈大清官兵,打仗屬於小心謹慎流派,這一套戰法這群官兵身上體現得淋漓致,他們不願意和叛匪做肉搏戰,按部就班按照策劃好戰略戰術進行戰鬥。
武可凡親自指揮官道上戰鬥,他是老軍伍出身,親歷過死亡對決,血腥杭州攻城戰他親身體驗過,是一位經過血與火考驗滿人勇士,這次圍攻八里莊戰鬥,就是由他一手策劃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