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捕頭,以後高升啊。”一條死路已經把閻威武逼到絕地,而閻威武渾然不覺,還樂呵呵陪笑。
茶棚前李國樓攔住了平安,說道:“當家,聊幾句!”
平安心虛膽寒,表面上坦然自若說:“好,小李有什麼話管說,我們知道誰是朋友!”
茶棚裡只剩下兩人,李國樓注視著平安,這是個野心比天大白蓮教女教徒,能屈能伸,像勾踐一樣歸他面前求饒,憑藉一手移花接木幻術把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平安有三十幾名誓死相隨江湖英雄跟隨,已有成勢資本,身處亂世很有可能變成王聰兒一樣農民領袖。
會放虎歸山嗎,李國樓沉凝著,事到臨頭,又有些猶豫不定,看見平安鎮靜不動,暗自讚歎,問道:“或是男,或是女,本來不二,都仗著無生母,一氣先天,囑咐合會男和女,不必你們分彼此!”
平安不由一愣,萬沒想到李國樓知道白蓮教信仰無生老母真諦,脫口而出道:“李大人你也相信啊!”
“平均主義嘛,我知道你們理想世界是什麼樣世界,但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個虛幻世界,和你法術一樣,到頭來依然是假。”李國樓看向天上飄動雲彩,看上去美麗雲彩,有誰能抓住。
“我師父怎麼樣。”平安憋不住問道。
“我只能告訴你沒有死,但你就當她死了吧。”李國樓把話說到這份上,任憑誰都知道白眉師太如今變成什麼樣人。
平安低下頭,滴下幾滴眼淚,她為了苟活可以假投降,裝作聽令於李國樓,而她師父沒有機會假投降,唯有出賣京師裡暗藏白蓮教徒才有可能活下來,殘酷世界,唯有向現實低頭。
平安表演著感人肺腑絕技,真情流露狀,說道:“小李,你留過洋,可以和我們並肩戰鬥,推翻腐朽滿清王朝,再建一個人人平等社會!”
“國家被你們弄得四分五裂,一塊塊國土被洋人蠶食,你們可以把這一切責任全部推卸滿清頭上,但我不能,我要看見一個團結國家自強不息戰勝外國列強,人生來就有貴賤之分,平安,你難道不是這支隊伍當家人嗎,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看見你們描述世界,若是哪天你成功了,你也是一位女皇,哪會破草棚喝茶。”李國樓娓娓道來,古來不知有多少人,口口聲聲說“均貧富”,但落到後還是搶皇帝那鼎寶座。
“小李,那你為什麼要放我們走。”平安感覺她被李國樓利用,彷彿壓抑心頭一塊巨石,一次次出賣自己良心,覺得是與虎謀皮卑鄙小人。
李國樓摸著下巴,狡詐一笑道:“平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只希望活得精彩,有敵人一定要消滅,有敵人是可以合作,你就是我看中合作物件,說不定我坐上高位離不開你幫襯呢!”
看著李國樓油腔滑調眨眼,平安臉色泛紅,急忙側頭不看李國樓作怪,原來李國樓看穿她是一個意志不堅定白蓮教徒,一個把生命看得比理想還要重人,死到臨頭跪地求饒,沒有資格和人談遠大理想。
平安燃起熊熊怒火,心有不甘說:“小李,為了你這句話,我會證明給你看,一匹脫韁野馬,任憑誰也拉不住,腐朽滿清一定會被打倒,而我就是那個掘墓人!”
李國樓仰天大笑,好似聽見一個好笑笑話,說道:“我期待這一天能看見,平安,殺富濟貧只會越來越貧窮,建設發展才是正道!”
“可是貪官遍地,讓老百姓怎麼活啊。”平安怒叱,現實問題是不能迴避。
李國樓乾巴巴道:“殺是殺不,我相信能夠感化一批!”
平安瞥眼道:“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事!”
“富不過三代,財富還是會流入民間嘛。”李國樓猶自狡辯,不肯說出殺貪官汙吏,他也是貪官汙吏,哪會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哈哈哈哈。”平安富有感染力狂笑,笑得眼淚都流出,喘過氣後,說道:“小李,你做人太假了,現什麼年代,國家財富流到西方列強租界裡,你家族沒有這麼做嗎,你也一樣無恥,我不和無恥之徒多言!”
平安傲然挺胸,高尚胸懷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空乏其身,做過勾踐又如何,不妨礙她大節大義,為民族尊嚴而戰“驅除韃虜,恢復中華。”是她畢生理想。
李國樓被平安批駁得體無完膚,羞愧低頭不語,他就是這種無恥之徒,似狐狸一般狡詐,走三步就要看腳印留哪裡,狡兔三窟留有後招,和造反派、革命黨、黑道幫派攀交情,看似給人留後路,真實目,還不是為自己將來留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