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轉頭道:“二哥,你家裡的人,有這個喜好嗎?”
鄔得福揮手道:“不提也罷,小李子還是講故事吧。”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李國樓費勁唾沫講聖經。哄騙好姚雙喜,顧永萍帶著大兒子轉回後院,去準備晚宴了。茶館裡只剩下一幫大老爺們,說話就沒有顧忌起來。
眾人都在等一品堂的趙耀來吃飯,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認識認識,拜山頭認大哥來了。開始說起婆婆媽媽的事,私事公事夾雜在一起訴說,打發一段時間。
鄔得福終於忍不住,怒道:“大哥,都是你不好,我家裡那口子被嫂子帶壞了,聽唱戲聽上癮了。現在我前腳出門,她就進戲館子,半夜裡說夢話,都在唱戲,你說這事怎麼辦?”
姚錯撓頭掃視李國樓,說道:“我得出經驗來了,女人也不能讓她們在家閒著。我聽王五說,小芳的寶芝房馬上要開,小李子到底什麼時候開呢?”
李國樓沒有多想,隨口道:“裝修倒是弄得差不多了,這不再過一個月就要春節了,不是客人都回老家了嗎?沒有生意了,我就準備讓小芳過完正月十五才開張。”
姚錯指著李國樓,說道:“這就開張,我們都去捧場,讓我老婆去幫忙,她也喜歡做菜,反正那裡也可以唱戲,一面學做菜,一面聽戲,這樣的人生才有意義。”
王五點頭道:“大哥說的對,我好久沒有吃到小芳燒的菜,肚子裡饞蟲也出來了。”
眾人一起叫囂,命令李國樓早點讓寶芝房開張,他們都要去捧場,春節裡可以訂餐,這麼多家庭還可以聚在一起打麻將。
李國樓不同意,這不是讓他一個人在春節累死,別人吃喝玩樂,他倒是變成伺候人的小廝。
李國樓辯白道:“諸位,小芳喜歡開酒樓,隨便她怎麼整吧,我們大老爺們管什麼呀啊。”
鄔得福問道:“王五,小芳真的會燒菜。”
王五嘿嘿笑道:“小芳死去的老公是石家莊人,鄭家傳人,二哥你懂的。”
鄭家幾代人出了許多御用廚師,也是大清帝國欽點的頂級廚師出處,也就是說鄭家的人,有許多人都做太監了,所以王五的臉色變得猥褻。
鄔得福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啊,小李子彆扭扭捏捏了,大老爺們答應就是,這麼多兄弟給你捧場,你要求什麼,到時我讓包大人給你題字,以後你就能財源廣進。”
李國樓哭笑不得,又不是皇帝題字,誰來吃飯是看包一同的字呢?但這個面子說什麼也要給的,無奈點頭眾位兄弟的要求,早日讓寶芝房開張。
姚錯打什麼主意李國樓豈能不知?大哥也想開酒樓了,不再把心思放在一間茶館鋪子上,跑到他的地盤上來偷師,還美其名曰:“幫忙!”他已經沒有其他期盼,只要求大嫂顧永萍以後開的酒樓,別用《寶芝房》這塊招牌。生意人的招牌就是錢,還能留給後代,他可不願意以後為了《寶芝房》的招牌和別人打官司。
李國樓剛答應下來,鄔得福說道:“小李子,讓我的老婆也來幫忙,以後讓你的寶芝房發揚光大。”
這下李國樓不幹了,急道:“大哥、二哥,在京師再弄出兩家寶芝房,這生意不要一落千丈啊。”
鄔得福趕緊辯解道:“哎,自家兄弟,我們怎麼會做殺雞取卵的事,我老婆是天津人,那裡可是好地方,有錢人的後花園啊。”
聽見鄔得福放棄京師的陣地,李國樓轉而看向姚錯,問道:“大哥,你呢?”
姚錯一擼衣袖,叫囂道:“你們啊,都是小打小鬧,我早就合計好了,以後開個吃喝玩樂都有的會館,寶芝房只是裡面一間酒樓,我們把天字號總部放在裡面,就是名字還沒有起好,你們一起合計一下,什麼樣的名字最拉風。”
鄔得福一下來精神了,說道:“嗯,還是大哥有魄力,開一個會館,錢財以後就是日進斗金。”
眾兄弟一起歡呼雀躍,大聲鼓譟起來,都認同大哥姚錯、二哥鄔得福的主意。
李國樓將一杯水一飲而盡,嘆道:“你們啊,都是井底之蛙,一個會館日進斗金,能有多少錢,不是我說你們,目光短淺,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以後我做的生意,不讓你們參和了,我一個人悶得蜜去。”
呼啦一下,李國樓坐的位子周圍,被諸位兄弟圍得風雨不進,水洩不通。眾人開始的好日子都拜李國樓所賜,哪肯讓這條金魚遊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