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喝什麼酒。 ”裹著小腳老鴇元吉紅碎步蓮蓮踏進花廳,身邊一名龜奴端著托盤,上面是兩隻熱氣騰騰菜餚。
李國樓瞥眼道:“媽媽呀,我下午還有事,不喝酒!”
“那怎麼成,李爺第一次來我這裡,做媽媽哪能不地主之誼呢,小三子拿一瓶法國波拿巴紅酒,我請客。”元吉紅掃視李國樓一眼,便知道這位是出賣祖宗假洋鬼子,事業有專攻,該用哪種酒來對付李爺已經瞭然於懷。
“這······”李國樓平生第一次一個人來妓院,旁邊沒有奉獻精神同伴,他一個人對付兩位老江湖有點力不從心,到底該不該亮出捕身份,李國樓有點猶豫不定。
“媽媽,這位李爺是官差,他還想瞞女兒,假正經樣子好討厭。”三月紅嘴上說討厭,身體撲向李國樓懷抱,酒還沒有喝,人倒是有點醉了。
“是嗎,李爺哪個衙門人啊。”元吉紅毫不畏懼,把李國樓另一邊座位皮包移開,自己一屁股坐下,中午來妓院喝花酒客人,不大會過夜,故此老鴇元吉紅對於小年輕李爺點了三月紅一個女兒非常不滿,準備讓李國樓再掏些銀子出來。
還沒有掏出三月紅老底,自己已經底兒掉,李國樓豈能善罷甘休,灑然而笑道:“媽媽誤會了,我不是官差,小秀才而已寫魅!”
“喲,還有小秀才,包裡放鐵呀,李爺你包裡好沉,到底放了銀子還是火槍拿出來給媽媽看看好嗎。”元吉紅沒有被李國樓忽悠,有一雙慧眼,料定李國樓說假話了。
還沒有等李國樓反應過來,三月紅嬌聲道:“媽媽,李爺給女兒是銀票!”
李國樓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說道:“實不相瞞小弟是官差,是來找三月紅問些情況,讓媽媽和姐姐見笑了!”
高階妓女就是包打聽,客人有沒有錢,做什麼生意,成親與否,是否有官身,一個高階妓女全部能掃聽清楚,李國樓還嫩了一些,從說話語氣裡就暴露他是吃公飯人。
“哦······”元吉紅上上下下重打量一番李國樓,露出一絲譏笑,道:“李爺,哪個衙門人呀,我們這裡可是一品堂地盤!”
只要怡香閣沒有死人,元吉紅才不怕官差,她是有牌照經營,人雖然屬於低賤下九流,可是光明正大賺錢養家。
“下刑部一名捕,有些事情還想請三月紅幫忙。”李國樓掏出兩張十銀票遞給兩位老江湖,既然老底被人看穿,只有靠銀子收買一招了。
“喲,李捕頭你倒是挺大方嘛,我聽說刑部就有一個人大方,長得倒是和你挺像,是不是你呀,假洋鬼子。”三月紅毫不猶豫把銀票藏腋窩下衣兜裡,這個地方藏銀票,偷兒想偷都無從下手。
“假洋鬼子”名聲外,傳到妓院裡來了,李國樓一摸鼻子,擠出笑容道:“應該就是我吧!”
“哦······”元吉紅按耐不住,撲上到李國樓身上,吃起李國樓豆腐,嬌聲道:“真是你呀,小壞蛋,你兄弟睡我房裡呢,我讓他來陪你喝酒,有什麼事和三月紅好好聊,到位了就能掃聽得到,懂嗎。”說完元吉紅對著三月紅一眨眼,去喊她相好男人,告訴三月紅嘴巴嚴實點,別沒有撈到好處就吐露實情。
“我兄弟。”李國樓嚇了一跳,腦海裡有無數張面孔,到底是民團人還是一品堂人,李國樓懊悔不已,理應讓手下兄弟來解決,現花了大價錢,到頭來還是要江湖兄弟幫忙,何必花冤枉錢呢。
“假洋鬼子,奴奴聽說你風流成性,還沒有結婚就蒐羅美女了,是嗎。”三月紅不讓李國樓吃菜,手指勾住李國樓下巴,調戲起一本正經李國樓。
李國樓尷尬說:“三月紅,別聽江湖傳聞,我是潔身自好之人,多和朋友吃吃花酒,從來不和女人親近!”
“哼,月摘仙事我們天橋早就人皆知,假洋鬼子,你撒謊不高明,到現沒有一個成功。”三月紅毫不猶豫揭穿李國樓謊話,心裡合計賣人情給李國樓,要拿多少銀子才說實話。
“嘿嘿嘿。”李國樓用傻笑掩飾內心慌張,能夠和罪犯正面對決贏得勝利利嘴和腦瓜子,卻連一個足不出戶妓女也鬥不過,到底是誰妓院裡把他賣了,連他體貌特徵也讓人掌握,這讓他以後怎麼做捕呢,不是砸他飯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