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墨家庭屬於中產階層,家裡僱傭四個長工種地,對於高家莊有高秀秀這號人物早有耳聞,沒有想到他會被才高家富高小姐看中,這等獨佔鰲頭好事竟然會落到他頭上,暗自欣喜不已,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靜時候,便欣然前去赴約,見高家宅院後門虛掩,果然沒有上鎖,不由喜上眉梢,躡手躡腳溜了進去。
顧水墨按照早上約定路線前行,一路上沒有人,來到昏暗繡樓,悄然走上繡樓,剛上樓就被一物拌了一跤,伸手一摸一瞧是血,把顧水墨嚇得半死,連滾帶爬跑下樓來,四周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別人,便長吁了一口氣,腦子一片空白繼而消失暗夜裡。
清晨當暮色還沒有完全散去,高家宅院裡突然傳出一聲驚恐萬狀呼喊聲:“來人呀,不好了小姐被人殺死了!”
睡眼迷濛人們被這一聲喊叫驚醒,一時不明所以,管家高心安反應,厲聲制止了丫鬟愛華喊叫,自己趕忙奔向小姐繡樓,果然情況屬實,趕緊稟明老爺高邱昱又到村公所報官。
保正高羽凡接到管家高心安報案,急忙帶著差役趕往案發現場,雖然他和員外高邱昱私交甚好,但望著高邱昱悲痛欲絕神情,他也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寬慰,獨生愛女無端被殺,無疑是痛徹心扉,到底是什麼人對高秀秀如此忿恨,竟然其痛處下此黑手。
案發現場,高秀秀倒一片血泊當中,一把牛兒尖刀插入高秀秀胸膛,衣服凌亂,下身還有被玷汙過痕跡,除了這把尖刀,還有幾個凌亂血腳印,其它沒有什麼線索,也沒有破門而入跡象,說明兇手是從後門從容而入,行兇後又從容離去,繡房內一片凌亂,小姐金銀首飾被盜竊一空,看情形是圖財害命無疑,可是聽說高員外持家向來嚴謹,門戶守衛極嚴,昨夜怎麼會有如此疏漏,是疏漏還是有人故意為之,抑或是內外勾結,見財起意,一瞬間,高羽凡動了無數念頭,這麼想著,高羽凡便決定首先傳訊高秀秀貼身丫鬟愛華,平日裡愛華都是陪伴小姐高秀秀,案發昨夜,愛華又到哪裡去了。
丫鬟愛華一個早上都哭哭啼啼,聽到傳訊保正高羽凡,立刻唬得面無人色。
“愛華,老實交待你昨晚如何與外人勾結,圖財害命,害死你家小姐,從實講。”高羽凡拿出催租腔調,兩邊四名差役也手持刑具抖動著,嚇唬哭得花容失色丫鬟愛華。
“高保正,沒有啊,愛華不敢。”愛華啜泣否認,她變成殺人犯幫兇,想到這裡愛華全身發抖。
“哼,昨日兇手分明是從後門潛入,又從後門溜走,不是你有意為之,兇手焉能如此。”高羽凡大聲質疑道,讓高府人對丫鬟愛華痛罵不止。
“高保正,愛華冤枉啊,是小姐命令我這樣做呀。”愛華伏地上請罪,眯倪站立高羽凡身邊高邱昱以及管家高心安,心情凌亂,六神無主又低下了頭,她好心辦了壞事,要被家法伺候毒打一頓。
高羽凡一聽有眉目了,環眼瞪珠,喝道:“愛華從實講,不然本官板子就要打上來了!”
“愛華,如實向保正講,老夫不會為難你。”高邱昱仁慈,歲數又大了,微微顫顫被人攙扶也一旁幫腔。
“老爺,還是由我來說吧。”管家高心安說道,長嘆一口氣,懊惱著說道:“昨天下午愛華找我,說是小姐找到心上人了,要晚上繡樓約會,讓我把後院護衛重安排一下,我只想到做順水人情,也就答應了,昨日晚間後門是沒有上鎖,是我吩咐護衛以及奴婢這樣做。”說完高心安飛瞟了一眼員外高邱昱,羞愧低下頭,他也變成殺人犯幫兇了欲言。
接下來丫鬟愛華便將掃墓時,小姐高秀秀如何巧遇秀才顧水墨,擦出愛火花,又如何約定晚上十點鐘繡樓相會事壹壹道出。
員外高邱昱默默流淚,已沒有了先前盛怒,原來自己女兒竟爾背地裡和小秀才幽會,做出此等有礙婦德事情,高邱昱此時除了悲痛,多是羞愧,感覺家門不幸事全讓他遇見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痛心撕肺無以表述心情。
高羽凡心中已是雪亮,為了不讓老友過於尷尬,他沒再多問,他只有高家莊治安管轄權,便急忙向上級報案,拿到抓捕顧水墨牌票,親自帶領手下差役趕到顧村緝拿顧水墨歸案,顧水墨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中午不到就被捕從家裡揪出來。
顧水墨其住處院子裡,搜出了帶有血跡靴子以及衣服,這說明了顧水墨可疑,於是押上公堂,一頓板子夾棍下去,顧水墨什麼都招供了,簽字畫押認罪,案情真相大白,那顧水墨因姦汙高秀秀,害怕姦情被告發而殺死小姐高秀秀。
可是失竊財物卻沒有找到,再怎麼打顧水墨板子,他也不知道財物哪裡,現顧水墨被關死牢裡,等著死刑判決。
金二子嘆道:“李隊長,那小子是被屈打成招呀,文弱一名秀才,哪會強姦殺人呢,臭小子進了死牢知道後悔了,託家裡人四處走動,想要活命,月藍藍是顧水墨表親,她想到你了,就和黃考好一起來託我,現黃考好回客棧了,月藍藍辦公室等你呢!”
李國樓託著下巴,思索一番後,說道:“案情說得通,強姦後殺人行兇,人證物證俱,很難翻案呀,至於財物不肯交出來,十分普遍,顧水墨知道要死了,還不給家裡人留些好處,秋後問斬沒得商量!”
金二子不服,說道:“李隊長,我不贊同你主張,此案有可疑之處,那顧水墨既是去幽會,當是懷著竊喜之情,顧水墨一介書生,每日吟詩作賦,喜歡炫耀身份,約會也應該佩戴寶劍,哪會懷揣利刃,況且顧水墨和死者高秀秀約會有人知道,他殺人滅誰口呢,不是自尋死路嗎,顧水墨是讀書人,不是二傻子,他連這種因果關係也不懂嗎!”
李國樓莞爾而笑,道:“你小子可以獨當一面了嗎,要不我給你一張籤令,你去查詢一番,小秀才顧水墨生死,你去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