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翻白眼,道:“哪有此事,我不是從國外回來了嗎,外國花花世界花家姐,只能有一個,現我可是一捉三,以後還有呢!”
鄔得福託著下巴,道:“哦是嗎,晚上給我吐個底兒掉,否則就要喝酒!”
李國樓懊惱異常,苦著臉跟鄔得福後面,人不可以得意忘形,他老底可是太不乾淨。
假洋鬼子裡餘寒冰第一個來,大家心照不宣寒暄見禮,餘寒冰其實是哥老會京師裡大哥,做煙土生意,有自己煙槍館《樂飄飄煙館》。
此時大清國雲貴地區已經開始種植罌粟,中低檔鴉片已經不需要進口,變成國貨生意,英國東印度公司生意一落千丈,有錢就有發言權,東印度公司英國國會已經沒有發言權,英國人也已經轉型不再對大清帝國傾銷鴉片,而是銷售重工業產品為主,大清帝國則成為生物鏈底層,出口絲綢、布匹、瓷器,走向輕工業道路和日本織布行業競爭尤為激烈。
餘寒冰有自己紡織廠和洋人做出口布匹生意,來到這裡就開始痛罵小日本,原因就是競爭激烈紡織業,被日本人蠶食體無完膚。
餘寒冰義憤填膺,道:“我們大清人怎麼了,吃用都要用小日本東西,連身上衣服也要摸一下是哪裡出產,我廠裡工人一天干十二個小時,可出產成本還是比小日本高,小日本人不睡覺嗎,他們把出廠價開得這麼低,不是要我們大家一起死嗎!”
眾人議論紛紛痛罵小日本無恥,哪有生意人不賺錢做虧本生意道理。
李國樓唱起反調,說道:“餘先生這是管理問題,不是睡覺事情,你工人就算開工十八個小時還是競爭不過小日本,人家沒有做虧本生意,你落伍了!”
餘寒冰說道:“我不是和大佬杜混嗎,想混進上流圈子,前幾年挺順當,就是今年小日本發瘋了,接連減價,我要被小日本逼瘋了,賣了五家樂飄飄煙館,還是不見好轉,看來明年只能把天津工廠關了,不和小日本玩了!”
李國樓搖頭道:“餘先生,再過兩年你生意保證翻天覆地,你關了以後要哭,生產成本懂嗎,現小日本是一天干十二個小時,但商業繁榮了老百姓生活提高了,工人會要求加薪水,以後還是我們大清人工便宜,我們是人口大國,小日本和我們競爭紡織業後勝利者是我們,我哥就上海開了紡織廠,現是小規模,再過二三年我哥就是紡織業大佬,你搭上這艘順風船可以發一輩子財,煙槍館早晚會被政府取締!”
餘寒冰瞥眼道:“我才不相信你話呢,你會蠱惑人,春節裡我來拜訪你哥,還是他說話靠譜!”
李國樓說道:“餘先生撐兩年不會錯,再過兩年假洋鬼子裡你數第一,你別聽其他幾個假洋鬼讓你把廠子賣給他們,三年以後北方天津紡織業一枝獨秀,布匹傾銷到全世界,若不是這一行太累人,我才不會告訴你呢!”
餘寒冰怒道:“小李子,我看你是騙我煙槍館,想把煙槍館再賣給你們是吧!”
姚錯搖頭道:“餘先生,你這一行我們不做,都是交給其他幫派做,我們是黑白之間幫派,這種全黑生意我們不碰,我們從一開始就要好名聲,不像你由黑轉白,小李子是我們狗頭軍師,我們做什麼生意都是他決定,我們才幾個月就成規模了,餘先生,你生意我們不懂,要不一定會搶過來!”
餘寒冰惱怒道:“不和你們說了,小李子你跟我來。”說完就把李國樓拉出房間。
房間裡鄔得福嘆道:“三弟厲害,能看到二三年以後事情,我若是有錢,一定買下餘寒冰工廠!”
姚錯道:“二弟,人家混了多少年才有這點家底,你就別做夢了!”
鄔得福嘆道:“差距啊,實業家不是我們這種收好處費人可以比!”
房間裡人都嘆氣,他們和假洋鬼子比實不足一提。
迴廊裡餘寒冰急色道:“小李子,老哥可是幫你上位人,你不能蒙我,給我說老實話!”
李國樓道:“餘大哥,我騙你幹嘛,要看到敵人軟肋,他們現是後瘋狂,你又不是撐不起,實業家和黑幫老大哪個大,你應該心裡有杆稱!”
餘寒冰反駁道:“那你為什麼混黑道啊!”
李國樓辯白道:“餘大哥,實話告訴,我們幹大事要做銀行家,以後你工廠貸款,我們貸給你,這才是我們走一起原因,黑幫大佬不是被敵人殺死,就是被兄弟背叛,我們以後會洗白,像你一樣做實業家!”
餘寒冰長嘆道:“小李子看你瓜木兮兮,幹嘛這麼多人會相信你呢,別人說同樣話,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可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就拼人生後一把,和小日本賭一局,輸了只能回四川老家種地去了,仙人闆闆做回方腦殼了!”
李國樓瞥眼,指天劃地,道:“餘大哥,你神戳戳有病啊,以為我不懂你罵我啊,我騙你是你灰孫子養!”
餘寒冰哈哈笑不停,勾住李國樓肩膀走到寶芝房大門口,去迎接真正大佬杜等人,他其實心裡也很不甘心退出這場和小日本人紡織業上決鬥,有人給他看到美好前景,這場人生大賭局還將繼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