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快到燈草衚衕,那裡就是原來的魏府所在地,謝秀珠掙脫了李國樓懷抱,重新坐好,說道:“小樓快到我家了,你看你是走正門,還是走後門呢?”說完一雙嬌滴滴的眼眸,注視著李國樓的臉,笑容是有一絲古怪,好似在取笑李國樓是沒種的鼠輩。
李國樓內心五味俱全,慌亂、膽小、怯懦、當然最多的還是興奮,被二位老手挑逗的滋味,讓他一天在回想他們三人瘋狂的舉動,連上班也沒有心思。看見謝秀珠那種表情,李國樓心裡有種忿怒,恨不能現在就把謝秀珠壓在身下,瘋狂的征伐一番。
“走前門!二奶奶,我們一起進去吧!”李國樓使出殺手鐧,把謝秀珠逼上了絕路。
“去!瞧你著死樣,要我命啊。你先坐在馬車上,我去叫人替你搬行李。”謝秀珠捶打幾下李國樓,讓他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
有錢人的房間佈局大致相同,前面是香堂供奉著祖先靈位,還有魏文少的靈位,李國樓難免要給死去的魏文少上三炷香。心裡有些愧疚,替人伸冤報仇,卻來了一個財色兼收。兩旁的廂房是僕人居住的地方,穿過迴廊就是客廳,裡面擺放著精緻的楠木傢俱。再往裡走一道拱門別有洞天,那裡就是主人的內院。
在這裡謝秀珠就是老大,才跨過門檻,李國樓的手被謝秀珠拉住,嬌聲道:“小樓這下你不怕了吧。我都聽見你砰砰的心跳聲,還說自己膽子大呢。”
李國樓略微有些擔心,說道:“二奶奶,還有玲玲呢。”
謝秀珠微笑道:“放心吧玲玲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們已經把她收買,她已經知道我是真正的二奶奶,不會大驚小怪的。”
內院裡草木凋零枯萎,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積雪,花園的水池裡一道身影在上面滑冰,那是鄭玲玲在學滑冰,手裡還拿著一隻板凳,每走一步板凳也向前挪動一步。
李國樓首先看見鄭玲玲,急道:“二奶奶,這不是胡鬧嘛,玲玲這麼小誰讓她在冰上玩的。”
謝秀珠甩掉李國樓的手,嬌聲道:“小樓,你好壞啊。對我這麼兇,我不理你了。”說完跑向水池,也走到冰上面,來了一個原地轉圈,揚聲道:“小樓,怎麼樣,我比你厲害吧。”
李國樓雖然也會滑冰,但他不敢在這裡胡鬧,雖然內院裡沒有男性僕人,但丫鬟以及謝媽會看見的,在這個家他以後就是老爺,要有點尊嚴。
李國樓催促了幾聲讓鄭玲玲上來,小孩子玩上癮,大人是叫不動的。鄭玲玲正在興頭上,誰的話也不聽,依然如故挪動著小板凳,在冰面上行走。
李國樓看見有一名小媽子站在庭院裡看著鄭玲玲,也就放心了,這種天氣冰層要有一尺多厚,人是掉不進冰窟窿裡的。
李國樓看著謝秀珠拉著鄭玲玲在冰面上行走,感覺是有點怪,他組成了一個什麼樣的家庭?現成的女兒都有了,他可以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享受天倫之樂。哎!女人懷英雄冢。李國樓好似沒有了動力,一下子不想闖業,整天在外面忙碌沒有意義。呆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多好,看著女兒慢慢長大,關懷著身邊的人,這種生活適合他。
走進飯廳裡面溫暖如春,李國樓把外衣交給了謝秀珠,看見飯桌上放著一隻火鍋,冷盤菜一碟碟已經圍了一圈。火鍋裡飄散著一股誘人的香氣,李國樓按耐不住想坐下來了。
陳香芳走進來,怒叱道:“小樓,一回來不曉得洗臉洗手的,大人要做榜樣。玲玲帶小樓去洗手!”
李國樓亦有不滿,道:“我還以為你做什麼好吃的,原來是偷懶吃火鍋啊。我中午也是火鍋,一天吃兩頓沒有胃口了。”
謝秀珠斜睨道:“那要不要我餵你,才吃得下呢。”
陳香芳極為不滿,怒叱道:“小樓,你是飯來張口,我們可是忙碌了一天,火鍋最考驗刀功了,配這些菜要花多少時間知道嗎?”她又要搬家,又要把店裡的事安排好,又要做通女兒的工作,一天沒有休息過,人已經筋疲力盡了。
李國樓趕緊道:“玲玲,我們不理她們,你看她們對我兇不兇,你可不能學她們啊。”說完乖乖的牽著鄭玲玲的手,一起去洗手洗臉。
鄭玲玲奶聲奶氣道:“媽媽說了,這裡你是老三,我是老四,你只能命令我,所以我們倆要團結一起,一致對外。”她好像是女主人,帶著李國樓跨過門檻,這裡每一個門洞,鄭玲玲都瞭如指掌。
李國樓送給陳香芳的一瓶法國紅酒放在桌上,每人倒了一杯酒。李國樓看到身後伺候的丫鬟是兩名年輕的小姑娘,還不到十二三歲的模樣,不由奇怪問道:“二奶奶,這兩個小姑娘從哪裡來的?”
謝秀珠說:“哦,我叫謝媽新買了的,原本府裡的人,有些被開革了,你懂的呀。不放心的人我是不會用的。”
李國樓瞥眼兩個小女孩,說道:“二奶奶,還是讓她們以後到店裡去學藝吧。內院以後用老媽子,你懂的呀。”他已經從兩名小丫鬟眼裡看出她們內心的邪惡,做神探是有先知先覺的感應,兩名小丫鬟將來都不是好貨。
李國樓兩條大腿被兩位奶奶惡狠狠擰了一把,“好沒正經的老爺!”“吃飯還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