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家主宅,血染三千。
黑暗籠罩了一切,月光被烏雲遮蔽,狂風怒卷著大地。
哭號聲,求救聲不絕於耳,卻沒有任何一個不怕死的敢進來幫忙,哪怕是多說一句,因為敢這麼做的都被一個黑衣男子一劍斬殺。
周圍的居民皆是躲在家裡不肯出門一步,沒有人睡得著,因為慘叫聲從未停止過。
流殊天境已然提前告知他們,只要今晚不出門便不會被傷到。此次只是流殊天境為了除掉讓其背上了六年之久黑鍋的流雲閣,希望道上的朋友們不要前來阻止。惹怒了流殊天境的尊嚴,就要血債血償!
從這一刻起,所有人都明白了,流殊天境這個地方,是連四大家族也敢惹的勢力。
素衣女子一步步走進主宅,她右手執起青霜劍,青霜劍早在宮廷之時叫人看了去,可她敢拿出來,也就是不怕這裡任何一個人將這個秘密說出口,原因是……
死人自然是不會開口的。
“小姐,赫家嫡系全部在此。”蘇岫站在他的身後,恭敬地報告著,“除卻赫媛與蘇玉瀾二人,其餘眾人全部抹殺。”
她的目光冷然,卻像是一個死神般無情地宣佈著眾人的死亡。
沒過多久,蘇瓷和蘇雅也趕過來了。
蘇洛昀不是個好人,她殺魔無數,顯然也不會覺得殺人有什麼錯,誰叫他們欺人太甚,不光是縱容唆使蘇玉夕三番五次加害於她,而且還讓流殊天境背上黑鍋。
女子對赫信家主道:“你也別驚訝了,我正是昀雀公主,可你怎麼告訴世人?我在這裡等著,如果你可以走出這個門去,我便讓你說!”
她的語氣很是溫柔,可字裡行間卻透露出死亡的威脅。
赫信登時血氣上湧,怒罵道:“沒想到我真看錯了你!我還一直以為你是所有公主裡最安分的一個!沒想到啊!”
赫利的臉也脹成的豬肝色,將近三十歲的面容讓他顯得一點都不老氣,可那張俊美的面容實在是太過猙獰:“流殊境主!你好狠的心,你將我這上上下下三百餘口全部斬殺殆盡還不夠!你還想要如何!難道你就不怕天譴嗎?”
他們和一干長老死死護住身後仍舊剩下的二十餘年輕少年少女,他們是赫家的血脈,赫家的精英,他們不可以死!
蘇洛昀才不管,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不希望有什麼後顧之憂。冷聲道:“哼!天譴?有天譴的話,那我早就死了幾百回了!你倒是說得好聽,當初你為難我大哥的時候,可有想過你們的心有多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那昀雀宮你們是如何敲詐他的!”
見他們似乎有所踟躕,不敢上前。
“你們也別等著了。”蘇洛昀很好心地潑了他們一盆涼水,“流雲閣我已然派人去了,說不定現在你們的閣主已然死了吧?更何況,你們也知道,蘇銘現在是我的人。”
輕描淡寫的口氣裡竟然還帶了絲絲曖昧,見到對方更多的怒意,心情不禁好了許多,她就是要看著他們一步步地邁進絕望裡。
聽聞昔日的好友可能身死的訊息,赫利滿臉瘋狂,頭髮也披散下來,渾身爆發出了巨大的氣勢:“哈哈哈哈!你也討不到好處,只要我們老祖宗知道赫家後人不存,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小姐,我回來了。”蘇凌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洛昀回眸一望,目光裡流露出安心之色,心中的石頭也終於算是稍稍落了下來。
卻見到了他手臂上的血痕,眸中冷光一閃:“蘇凌,你受傷了。”
“小姐不必擔心,只是小事。”他拍拍身邊男子的肩膀,頗為有些怨念的意味在裡面,“蘇銘,你家那大哥也真不夠意思!把那流雲閣的一半產業都給拿去了!”
蘇銘拍掉他的手,不鹹不淡地道:“你有本事可以自己去搶回來。”
洛昀緩緩地慢悠悠地道:“蘇凌,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白耀賢那人,你要他吐出點什麼來,無異於老虎拔牙。”
他們這次與白耀賢的合作並非臨時決定的,早在與白虎國通訊之時就已然讓蘇瓷與他談妥了。
要吃掉流雲閣,流殊天境可以,但花的代價不小,蘇瓷的眼光何其銳利,白耀賢不只是皇子這個名頭,他更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野生教派的教主,說是野生,只能是它的名字了:“萬魔教”。
從骨子裡就對“萬魔”兩字有特殊情感的她,一早便盯上了此人,此次也是第一次合作,全程由蘇瓷來安排。她也省了不少事,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他們竟然當著赫家的面在商量著流雲閣如何瓜分!這叫他們赫家的顏面何在!哪怕是深知這個女子的威名在外,也無法不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