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江源慎頓時啞然,體內有怪異的情緒在四處亂竄,聯想到和她的夜遊,似乎是後悔和內疚讓自己陷入沉默。
就在這一刻,天空中閃過一道白光,發出轟然巨響。
雨滴拍打在地面上的聲音,比庭院裡旅客歡鬧的聲音還要清晰,度假村逐漸被豐厚的水氣包圍。
海面上接連泛起的漣漪,像是絮叨不停的話語,敲打在屋頂的雨聲,聽上去像是技巧拙劣的演奏。
“下雨了?”朝空搖杏往陽臺望去。
外頭灰濛濛的傾盆大雨更加猛烈,垂簾在陽臺的紫藤花架完全無法抵擋雨勢,風吹蕩起新綠以及雨滴。
“今天天氣那麼好怎麼會突然下雨?”春芽真美瞪大了雙眼,拿出手機看著天氣預報說,“知鳥島今天是大晴天啊?新潟也是啊!”
江源慎看向靜海深月,大概是有所顧慮,急忙開口說:“你不是說使用能力就要付出代價,現在不是又疊積了?”
“我權衡過了。”靜海深月那張清冷聰慧的臉並無波瀾,只是靜靜地說道,“我母親說過這些都不算什麼,最能影響代價的是時間。”
江源慎緘默無言。
“黑澤同學,這能證明嗎?”靜海深月說道。
對於她的話,黑澤憐愛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冷淡,她和平日一樣,架著腿,「呼」地發出倦怠般的嘆息。
“哦。”
靜海深月揚起嘴角,將髮絲攏到耳後笑著說,微收下巴說:
“你似乎早就相信了,到底是什麼時候?是我開口說的時候,還是江源開口說的時候?”
黑澤憐愛像是警告般地瞪了她一眼。
“少囉嗦。”
靜海深月淺淺一笑,接著突然對朝空搖杏望去。
突然被那雙清冷的眼眸盯著,朝空搖杏的身體抖了一下。
暴雨的降臨和江源慎的確認,早已經讓她對靜海深月身為知鳥島皇后的能力,深信不疑了。
“搖杏,你其實已經去世了。”
“.”
彷彿難以置信一樣,又因她的眼神非常真誠,毫無城府,朝空搖杏的呼吸慢了半拍,視線下意識地望向江源慎。
“小慎.我已經死了?”
江源慎胡亂地弄著自己的劉海,深呼一口氣笑道:“呆子,你不是還在這裡嗎?”
“可是靜海同學說我已經死了,不是嗎?”朝空搖杏的小手先是捂住小腹,緊接著又一路往上捂住心臟,“我真的死了嗎?”
她顫抖的聲線讓江源慎很是後怕,但還是要說出真相。
“是,但你現在是活著的。”
看著臉色沉重的江源慎,朝空搖杏有些吃驚,她放下手揉搓著腳腕,抿著唇說:
“我是怎麼死的?毒藥嗎?”
“嗯,祭典那一天我沒有找到你,最後是伊藤叔他們發現你在大廢墟里,去了醫院還是迴天無術。”
“.”如同反映著心聲一樣,朝空搖杏從唇縫吐出的話語苦澀無比,“到最後還是我拖累了小慎你嗎?害你冒著被車撞的風險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