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快醒一醒,宿主。”
“宿主,再不醒就來不及了……”
莫得感情的機械音在耳邊不停迴圈,比蚊子還擾人,許棉煩躁的罵了聲,“閉嘴!”,罵完,卻依然躺著沒動,只揉著昏沉沉的額頭,勉力睜開眼打量著四周。
低矮的石頭屋子,四面都漏風,屋裡除了她此刻躺的一張用破舊門板搭起來的小床,就只有堆放在角落裡的柴禾。
不屬於她的記憶呼嘯而來,餓的皮包骨頭的六零年,滿地雞毛的原生家庭,沒腦子被人誆騙到山旮旯裡當替死鬼……
哪一樣都逼人去死,許棉又重新閉上眼,自欺欺人的希望她還沒睡醒,剛才看見的一切不過是個噩夢。
機械音再次響起,無情的揭開殘酷的事實,“不必心存僥倖了,你確實穿進昨晚看的那部年代短劇裡,成為和你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
那部短劇叫【生產隊之花奮鬥史】,名字取的挺帶勁,可拍出來的內容卻無比腦殘狗血,看的叫人上火,許棉頭皮一麻,厲聲質問,“是你搞的鬼?”
機械音回應的毫無愧疚感,“是本統給了你重活一次的機會。”
許棉咬牙冷笑,“我謝謝你啊!”
她寧可猝死在上輩子,也不想在饑荒年吃草根扒樹皮,更別說,眼下還遭了算計,渾身無力,分分鐘就要人生盡毀。
這樣活著有啥意思?
系統像是察覺到她的消極情緒,冰冷的機械音聽著一點都不走心,卻又有種蠱惑的味道,“炮灰也可以逆襲,眼下就是你改變命運的機會,高二柱正往這邊走,已經跟許秋菊接上頭,一個要來毀你清白,一個去喊人來撞破,你再不想法子應付,可就真淪為炮灰,無力迴天了……”
許棉輕哼一聲,語氣懶懶的,透著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那不正好?最短爽文,開局就直接下線,重新投胎做人,說不準下輩子還能託生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大小姐,那才叫逆襲。”
系統似乎被她的反應噎住了,沉默幾秒,才幽幽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完全有機會逆風翻盤,這輩子就走上人生巔峰嘛,你看人許秋菊,也曾是炮灰女配之一,就是仗著重生,已經掠奪了女主好幾回機緣,在當下都算小富婆了……”
許棉呵了聲,不置可否,畫大餅誰不會?
她要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馬上就能化為己用的東西。
系統還想忽悠她,“有本統這樣的金手指,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只要你攔下許秋菊,不讓她再搞破壞,能完成維護劇情的任務,那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在這個年代,女主都未必有你活的滋潤……”
許棉扯了下嘴角,“當我三歲孩子?有什麼底牌趕緊亮出來,和則成,不和則散,我還急著去投胎。”
“你……”系統氣的說話都帶上了情緒,幾分不敢置信,幾分惱火不甘,“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許棉心想,按套路來,以後的日子豈不是都要被系統拿捏?
她才不要當個傀儡工具人。
“你到底要不要亮底牌?不亮算了,反正我無所謂,你等我死了,重新選個新宿主就是……”
系統,“……”
要是能重新選擇,它現在還用受這個鳥氣?
拉鋸戰中,誰更在意,誰就輸了。
許棉說的話太狠,連命都能豁出去,系統除了認輸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