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並不是蘇若彤將禮物退回來了,畢竟程嫣說過,她看著蘇若彤把所有東西都拆封,一件件檢視過的。
他搓了一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換了另外一個設想:也許蘇若彤的確猜出來是他送的東西,這是給他回禮呢,就像以前一樣。
下午一點多,陶羨再次接到快遞電話,因為他的件兒太多,專門來了兩輛快遞小車送貨。車子被堆得滿當當的,全都是陶羨的件兒,看快遞車廂的大小,剛好比兩個集裝箱大那麼一咪咪……
陶羨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四名送件師父一起將一個個大紙箱給陶羨搬上樓,他們速度很快,前後二十分鐘,就送完了,等著陶羨簽收。
陶羨面色黑的鍋底一樣。
這些紙箱基本上都一樣大小,除了其中一個——這個特別大,有普通紙箱的兩倍大,他沒猜錯的話,裡面一定裝的是他送給蘇若彤的沙發。
去年蘇若彤在家裡住的時候,他好幾次想把家裡的傢俱換成適合蘇若彤的舒服傢俱,可是一直都換上,他覺得自己虧欠蘇若彤一份舒適,所以在看到這款號稱有史以來最舒服的沙發時,第一時間講它拍了下來。
他用美工刀劃開了那個超大的紙箱子上的封膠,露出來的,果然是那張乳白色的蛋形軟沙發。
“先生,要不要我們幫您抬出來驗貨。”快遞小哥熱心的問道。
“不用了!”陶羨的腦門上青筋直露:“這快遞我拒籤,哪裡發來的,哪裡發回去。”
“啊?”四名快遞小哥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這個陶先生是玩他們的吧。
“抬走吧。”陶羨冷冰冰說道。
“您看,您能不能再檢查下別的箱子,別的箱子裡的貨物,不一定不合您意。我們多等會兒,您跟發貨的人商量下,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好好溝通一下。”其中年紀比較大的一個委婉的說道。
如果這二三十大箱的東西都被退貨了,他們也不好做啊。
“過來!”陶羨伸手摸出錢包,捏出一沓錢,拍在紙箱上:“這是運費。就當我再給她原路寄回去。”
快遞小哥們一陣冷汗,有錢人的思維,果然不是凡人可以瞭解的。這個小區裡住的人非富即貴,就陶羨這複式大房子,沒有八位數下不來。
虧得他們幾個非常敬業,身上傢伙什齊全,立刻幫陶羨稱好了重量,算過錢,甚至幫他填了回寄的單子,然後抬著東西,麻溜的下樓去了。
等送走了這些快遞,陶羨覺得自己心口還在一跳一跳的疼。
他早知道蘇若彤聰明,也有會猜出來這些東西是誰送給她的。但是他沒想到,她竟然可以絕情到這種地步。
她難道一點兒都不知道,他這樣的舉動,就是在求她諒解麼?
真是個冷心腸的小東西!他該拿她怎麼辦啊?
捂著胸口,陶羨低著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有生之年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無能為力。
這一發呆,陶羨就呆到了晚上,家裡黑洞洞的,他不想開燈,他有些餓了,可是不想吃飯,就想這麼坐著。
忽然,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陶羨摸起來一看,是趙發凱打來的。
他答應過趙發凱和姜明明,幫他們想想辦法,讓蘇氏酒樓在京城的名聲徹底打響,到時候讓蘇氏在這邊也開一家正經的店。只是年前他忙節目,脫不開身,而過年的時候趙發凱他們閉門回家過年去了。
這麼一拖兩拖的,拖到現在,才聯絡陶羨。
陶羨懶洋洋接起電話:“喂!”說實話,他現在挺不想幫趙發凱他們忙的。
明明之前他跟趙發凱和姜明明說過,要他們多在蘇若彤跟前說說自己好話,但這倆肯定是沒做的,不然蘇若彤也不會退他送去的禮物。
“陶先生,您最近還好吧,我們從新海一回來,就遇上幾個大顧客,忙亂的腳後跟打後腦勺,沒顧上跟您聯絡,您不會怪罪吧。”姜明明在電話那頭笑眯眯的說道。
姜明明這人的情商比趙發凱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本來他這麼說,陶羨應該挺有興致的問他幾句是什麼大客戶,但陶羨現在心情不好,根本沒問,而是懶洋洋說道:“哦!”
聽陶羨聲音不對,姜明明愕然一下,小心翼翼對趙發凱使個眼神:“陶先生啊,咱們年前說,等您有空了,給我們指教指教,您看您最近什麼時候有空啊。”
聽到趙發凱和姜明明的聲音,陶羨就有些煩。忍了又忍,陶羨想著之前他生病住院的時候,天天都吃著這倆做的病號飯,他倆一分錢沒收過。
後來有幾個朋友想包場在蘇氏酒樓京城分店吃飯,姜明明他們看在陶羨的面子上,也答應了,欠下的這些人情,都得還,說道:“我今天就有空,現在就去找你們吧。”
姜明明和趙發凱一聽,心中大喜,在電話裡連連表示,自己現在就有空,歡迎陶羨前來。
陶羨摁亮燈,隨意穿上西裝外套,整了一下衣服,就準備朝外走去。才到門口,就聽見咔擦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