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奘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他的表現，像極了西遊記裡的唐僧，書上一定是以他為原型寫的。
之後唐玄奘便又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麼請問，何為空，何為色？”
問到這個問題，所有人都無聲，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兩者是什麼，什麼是色，什麼是空？
光是這八個字，那將是難倒多少俗家弟子，難倒了在場的所有大臣，還有李世民與長孫二人。
他們少說也對於佛學有些研究，他們殾難倒了，何況於李承乾？
但李承乾可不是普通人，如果他沒有佛法精通的話，他可能答不上來，可以胡扯亂扯，但是現在卻是不一樣。
他現在的佛理在心中，不斷湧現出來，只要他唐玄奘敢問，那麼他一定能回覆得上來。
“何為空，何為色？這……一來就這麼難嗎？”
李世民直道，長孫皇后亦是有些鬱悶，同時也是看了一眼李承乾的所在。
只見得他似乎沒有什麼巨大的反應。
倒是大臣們都吸了一口冷氣，有些人還擔心起李承乾是否能答應得上來。
李承乾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時他開口了。
“所謂空，那便是本性是空的，人生是空，一切緣起性空。至於色，眼根所取之境，稱為色。
人生須臾之間，如白馬過隙，遠的如滄海桑田，近的如一草一木，皆有生命，因緣聚合而生，因緣散盡而滅，存續時期或長或短，所謂“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佈施”，是叫我們不要執著在色相上佈施，不要有物件的觀念。”
李承乾的回應，令得唐玄奘整個人呈現出驚訝神色，且是說道：“原是如此，貧僧受教了。”
隨後雙手再次合同，表情虔誠。
“《金剛經》上有云：云何應住，云何降伏其心，是為何？”
接著唐玄奘又丟擲了這麼一個讓人看得十分厲害的問題。人們甚至於連聽都沒有聽過。
“滾滾紅塵中的芸芸眾生，無所住，無所著，這就是住，如果有所著，這就是痛苦。“云何應住”，無所住，是名真住，若有所住，即是非住，住亦非住，是名真住。”
這麼多住，讓大家一時半會也沒有反應過來。
“好好好！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為有為法，為無為法耶?”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意譯為‘正遍知’，就是佛智。
佛智是‘離四句，絕百非’的。‘百非’中包括‘非有為、非無為’”
唐玄奘再次呆滯，直接停止了問，大概是在消化著什麼。
這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要怎麼反應。
一方面，他們覺得佛法厲害的唐玄奘竟然敗下來了，另一方面，他們也是驚訝不已，這太子哪裡學來的東西，如果只是看了一遍佛經，不可能對答如流，不帶任何的想象。
“法師……”
李世民叫著唐玄奘道。
這時唐玄奘才醒悟過來。
“太子殿下所參之佛法，在貧僧之上，貧僧佩服不已！”
剛才人們還在認為唐玄奘不可能敗的，現在從他嘴上的說法來看，他自己承認佛法不及李承乾的了。
這時人們以為李承乾會謙虛的時候，卻是聽得李承乾道：“本王僅是僥倖得知罷了，只是法師的佛法似乎沒有學到家！”
這話一出，那就是他要開懟了，同時所有人的臉色劇烈變化。
特別是李世民的臉色更加是難看。
“乾兒不得無禮！”
李世民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