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峰從腿腳抽出一根鐵管,這是上次從網上買的,花了幾百大洋。
他將鐵管一甩,從裡面鑽出一截稍細的管子,用手一擰,咔擦便將兩根鐵管固定,握在手裡。
聶峰躬身悄悄走過去,企圖抽冷子給金針婆婆一棍,就算傷不了,至少可以擾亂對方心神,給黑衣女子創造一個機會。
那知他剛走近,對方早已發現了他,一腳便將其踢翻在地。
聶峰翻身站起,頑強地再次近身。
那知剛到對方三尺之內,胸口便又吃一腳,這一腳頗重,聶峰嘴裡一甜,一小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聶峰稍作喘息,牙關一咬,再次撲上。
金針婆婆心中惱怒,對方像只蒼蠅一般,雖沒有什麼危險,但討厭異常,當下抽個空子,手中銀針戳出,直奔聶峰眼睛襲來!
聶峰憑直覺手中鐵棍忽然橫檔,叮!細細的銀針刺在大拇指粗的鐵棍上,竟將聶峰震得噔噔倒退幾步,堪堪躲過這一關。
如果稍慢分毫,左眼就廢了。
聶峰剛想再次欺身而進,卻發現力道阻滯,四肢像被人用繩子捆綁了一般,竟不能動彈分毫!
但聶峰危急關頭的這一攪局,已給黑衣女子創造了寶貴時機。
漫天紛飛的掌影中,一隻纖纖細手伸出,一下就按在了金針婆婆的胸口!
破,黑衣女子輕吐一個字。
對方身上的衣服忽然炸開,片片碎絮,漫天飛射!
金針婆婆身子向後飛跌,待到兩三丈距離才穩住身形,定睛一看,身上衣服已是破爛不堪,某些地方甚有春光外洩。
“差點破了我的素手縫衣劍法,你還真是厲害。”金針婆婆道,神色有點狼狽。
說話間,手中的子母針化作一抹流光,重新變成碧綠簪子插在髮髻上,彷彿剛才就一直在頭上似的。
“你的大搜神手練到第三重了吧,年紀輕輕,功夫還不差,咳咳。”
金針婆婆抹了嘴角的血跡,道,“不過婆婆雖然受了傷,你也攔我不住。”
“能讓婆婆受點小傷,已是僥倖,想攔住你的確不行。”那女子道,聲音空靈,悅耳。
黑衣女子沒有說謊,她和金針婆婆實力難分伯仲,一方真想離開,另一方武道非得有更高境界不可。
金針婆婆面向黑衣女子,腳上發力急退而去,整個過程沒有轉身,生怕一轉身對方立即施以暗手偷襲。
看來金針婆婆的對敵經驗還是蠻豐富的。
那女子信守承諾,待對方人影杳無後,轉過身來,看著聶峰。
“沒什麼大礙吧?”她問道。
這是一張精緻絕俗的臉,淡如櫻花的唇,細密如簾的睫毛,眉目如畫,秀麗清雅。
竟然是客棧裡看見的那位少女。
“還好。”聶峰苦笑道,身體試著動了動,卻不能移動分毫。
“你中了她的縫衣劍法。”那女子欺身而近,一隻點出,正中聶峰眉心。
“一個時辰就會自解,後會有期。”
說罷,轉身縱身一躍,便到了對面屋頂,在屋頂上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金黃的圓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