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峰跌跌撞撞地往回走,迷迷糊糊也辨不清方向,經過一個橋洞時,再也支援不住便暈了過去。
當他悠悠醒來時,發現一個頭發蓬亂的人正在給自己背上抹著什麼,這人衣衫襤褸,一身餿臭味,很明顯是個乞丐。
“哈,小娃娃你醒了。”這乞丐手裡抓著一把髒乎乎的東西,正向自己背上抹去,聶峰只感覺這東西粘稠膩滑,氣味甚是難聞。
“嘖嘖,你背上刀傷真TM的多,這樣都死不了,命硬,嘖嘖。”
“你,你在我背上抹的什麼?”由於失血過多,聶峰有氣無力地問道。
“老子自創的生肌活血黑芝麻膏,保管你抹了,兩三天就好。”
說這話的時候,乞丐不由地瞅了瞅橋墩下的那灘黑泥,所謂的黑芝麻膏就是從那裡抓的,當然,自己幾次受傷,抹了那東西后,傷口很快就好了,至於為何有如此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這地方不知是那一座橋的橋洞,但這條河卻是浣紗河無疑,此時雨已歇了,四處的雨水倒灌入河中,致使水流湍急。
躺了一會兒,雖然人依然沒有力氣,但感覺傷口不再像先前那麼疼痛,看來那髒兮兮的東西還是管點用。
“有水麼?”聶峰感覺口中乾燥,道。
“有,當然有,在河邊還怕沒水喝嗎?”那乞丐用空的礦泉水瓶接了一大半河水過來。
聶峰喝了兩口,便覺滿口泥沙,忍不住想吐。
“怎麼,小娃娃,還嫌不是熱水?有點冷水喝就不錯了。”乞丐譏笑道。
聶峰頭側了側,長長呼吸片刻,便將整瓶水一口喝光,自己失血過多,亟待補充水分,至於河水乾不乾淨會不會鬧肚子,那還是小事了。
乞丐已在旁邊燒了一堆柴火,暖洋洋的火苗將聶峰身上的雨水烤乾,讓聶峰恢復了一些生氣。
藉著火光,聶峰稍稍打量了對方,只見這乞丐滿頭蓬亂的頭髮,像雞窩似的,上面還沾著一些草屑,臉上也是髒兮兮的,看不出具體年齡,只覺得眼睛賊亮,聽對方說話口氣,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
“這刀傷是被人砍的?”賊亮的眼睛問道。
“嗯。”
“尋仇?財產糾紛?”對方問道。
聶峰沉默半晌,才從嘴裡擠了兩個字出來,“謝謝。”
“哎,千萬別說謝,口頭說那些花架子沒用!”乞丐賊亮的眼睛逡巡,道,“我也不要你什麼,你把腳上的鞋給我。”
敢情聶峰先前與大金鍊子一夥爭鬥,衣服已破爛不堪,只有腳上這雙運動鞋還算完整,這乞丐打上了它的主意,不過這傢伙也算坦蕩,不偷不搶,等價交換。
忽然,聶峰看見乞丐一臉驚訝,蜷縮在旁邊。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