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正在爭分奪秒療傷之中的江繼便聽到了吵鬧聲。
不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並且距離房門越來越近。
江繼明白估計是又有什麼人找上門來了,於是馬上收功,整理一下衣裳。
怕是沒用的,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先穩住局面。
“這些人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心中閃過這個想法,在門外那人剛站定準備敲門的時候,江繼開口道:“進來吧。”
“宗主,外面有幾個巨鯨幫的人來找麻煩,厲少爺現在正擋著,但是據小人觀察,還有不少人暗中窺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牛軻廉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慌亂。
自家宗主身受重傷,現在卻有大批敵人來找麻煩,他們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江繼神色自若,彷彿聽到的不是有大批敵人找上門,而是今天早上吃什麼。
“來就來了,何必慌慌張張,既然他們趕著來送死,那我便成全他們。”
江繼平淡的語氣讓牛軻廉心中一定,平靜下來,想到自家宗主過往的戰績,還有現在從容不迫的姿態。
“莫非宗主的傷勢並不嚴重?”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自家宗主與正道第一人韓非魚的爭鬥,但宗主下了太皇山,那面若金紙,神情萎靡的樣子讓牛軻廉印象深刻。
從他跟著葉無歸的二十多年間,他從來沒有見過葉無歸如此狼狽。
就算是葉無歸奠定自身邪道第一人的那一場惡戰,單人獨對黑白兩道八大高手,也不過是衣服上被拉出兩道口子。
以致於讓牛軻廉認為自家宗主這次受傷極重,連忙趕著馬車連夜離開,經過一夜一日的趕路,才在這村莊休息一下。
可是江繼現在的樣子絲毫不像受了重傷,因此讓牛軻廉對自己的判斷動搖起來。
牛軻廉剛想開口,一道身影摔在了門口,正是厲若飛。
厲若飛捂著胸口的傷痕,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
“師父,徒兒給您丟臉了。”
江繼看都沒有看他,只是淡淡的說道:“既然你自己知道,應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厲若飛想起門派禁地的陰寒蝕骨,不禁渾身一抖,但卻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說道:“弟子明白,回到宗門之後就去禁地領罰。”
江繼微微頷首,而後他望著門外漸漸逼近的兩人,平靜的說道:“我這徒兒雖然不成器,卻也不是你們能管教的,說吧,你們想怎麼死?”
門外兩人腳步一頓,其中一人說著黑袍,微微睜大獨目,目光直直的看向悠然的江繼,似乎要將他看穿。
“即便是你全盛之時,我們天殘地缺兄弟二人也不懼你,更不要說你現在身受重傷。”
“大哥說的對。”
“放肆,你們天殘地缺雖然也算是頂尖殺手,但與我師父相比,不過是螢火之於皓月,連提鞋都不配,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識相的乖乖退去,還能留你們一條狗命。”
厲若飛趾高氣昂的指著兩人,絲毫沒有客氣。
雖然剛才一個照面就被兩人打傷,但是現在他背後可是有靠山在,不趁機拉住仇恨,萬一兩人攝於師父的威嚴,半路退縮,就這麼跑了,那他什麼時候才能報仇?
天殘掃了厲若飛一眼:“斷脊之犬,安敢狺狺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