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的身體恢復得很快,腫瘤切除後,視線也慢慢清晰起來,半個月後醫生就宣佈可以出院了。
回到別墅,骨葬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每天堅持給她按摩雙腿,陪她做復健。殘雪自己也很努力,強忍著痛苦訓練,最終站了起來。
可她對骨葬的態度卻越來越冷淡,不再有夫妻間的親暱,反而客氣得像陌生人。
明顯感覺到殘雪的疏離,骨葬不置一詞,依然用自己全部的愛與關懷包容著她。
一天,楚生出門後,殘雪故意說想吃原來所住出租樓門口那家小店的豆腐腦。可等骨葬把豆腐腦買回來時,殘雪卻沒了蹤影。
骨葬瘋了似的四處尋找,卻一直沒有訊息。無奈只得打電話給李彬,希望他能派人幫忙尋找。
此時的李彬剛把蕭雲抱到床上扒了個精光,可還沒來及的深入探討人生時,就聽到手機大叫:“骨葬來電!骨葬來電……”
一聽這聲音,李彬的小心臟都能擰出苦汁來了。這幾天他是守著心愛的女人做和尚呀!
楊瀟那個無恥的傢伙知道蕭雲要和李彬一起住,竟然厚著臉皮也跟著搬來了,還說自己沒地方落腳,要李彬收留!
我勒個去!堂堂逍遙門的扛把子沒地方住?那麼大的‘逍遙巔峰’要改成豬圈呀?
李彬是一千個不願意,可楊瀟是一萬個堅持,最後二人同居就變成了三人雜居。李彬精心佈置的愛的小窩也變成了他修行的地方。
楊瀟那叫一個盯得緊,好幾次李彬半夜偷偷起來,想摸進蕭雲的房間,可每每還沒敲門,楊瀟那警察叔叔抓到賊似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最可氣的還是,這傢伙不但不交房租水電費,還吃裡扒外地將他們的情況告訴了張凌。
張凌立馬打發了隔壁的租戶,自己搬了過來。每天不僅打著順路的旗號,和蕭雲一起上下班,還死乞白賴地天天來這兒打諢,讓李彬和蕭雲獨處的時間徹底為零。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張凌要陪客戶,楊瀟要處理事情這個百年難遇的好機會,李彬連晚餐都沒心思吃,打算先吃了蕭雲再帶她出去好好浪漫,可老天就是不讓他稱心如意。
要是其他人,李彬絕對不理,事後還得踹上來電者幾腳,可骨葬是自己真心認的兄弟,又豈能不管?
抱歉地吻了吻蕭雲的額頭,李彬爬起來接通了電話,一聽說殘雪失蹤了,也跟著急了起來,連忙打電話給鬥魚,讓他帶人四處尋找。
“我想我知道殘雪在哪兒?”蕭雲穿上衣服,隨意梳理了一下凌亂的發,就拉著李彬衝下了樓。
來到市二醫院那片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舊住院樓,蕭雲一眼就看到了呆立在瓦礫堆中央的殘雪。
得到訊息趕來的骨葬長呼一口氣,走到殘雪身後溫柔地說:“殘雪,我們回家吧!天黑了,你身體還沒恢復,別凍壞了!”
見殘雪無動於衷,骨葬心裡如刀割般疼痛,他頓了頓,捏緊拳頭,似乎用了全身的力量才說出這句話:“回去吧!陳書韋有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雖然殘雪沒吭聲,但她回頭看了骨葬一眼,然後默默地走出了廢墟。
“這是陳書韋要我還給你的東西!”回到別墅,骨葬拿出當年殘雪殺了陳書韋父母和弟弟,又插進陳書韋肚子裡的匕首。
殘雪接過這把依然還殘存著血跡的匕首,眼淚忍不住落在了刀身上。
骨葬心疼地看著殘雪,想伸手為她拭去淚水,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那個觸碰她的權利。
將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到殘雪手中,骨葬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陳書韋並沒有給我和半睡注射毒藥,他說那些話只是想讓你活下去。”
“他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受到‘夢魔’毒素的侵蝕,就算不拿掉,也會胎死腹中,所以才給你做了人流手術。”
“其實他一直在關心你!現在我給你自由,簽了離婚協議,去找他吧!”
殘雪低頭撫摸著匕首上刻著的‘絕情’二字,聲音裡滿是自嘲與落寂:“我殺了他的親人,還有什麼臉面去找他!他將這把‘絕情匕’還給我,就是告訴我,從此絕情斷義,再不相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