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裡這把沉甸甸的漆黑石劍,上面似乎還刻著奇怪又飄逸的符號。殷九雖然不太能理解認任千機執意讓她用這把劍來解決掉祝瀾之的原因,但也沒有拒絕。
劍身毫無光澤,似乎連打磨都不經常。
臨走前任千機還囑咐她了許多,甚至送了她一枚能夠在短時間迅速提升實力的丹藥。
“按理說這類藥物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但對你卻是無妨。”
殷九皺皺眉,感覺說不上哪裡來的古怪,還是謝絕了:“沒必要,我有把握。”
對方笑了笑:“那是自然,不過收著也好,用或不用都在你。”
既然這麼說了,殷九猶豫了片刻就放入了儲物戒。
“對了。”任千機示意桌上的茶水,目光中似有感慨:“聽說你最喜酒,可惜我這邊並無佳釀,只有這一味茶算是得意之作,每個人因各自心境能嚐出不同味道,你師父很喜歡,不試試看?”
瞧著端起的杯中碧翠的水漾起淺淺波紋,她呷了一口,可臉色瞬間就變了。
太苦了。
鋪天蓋地的苦澀感卷在舌頭上,一瞬間味覺爆發到極致。
就連任千機都覺得意外,像殷九這樣的人嚐到的就算不是甘甜,最多無味,怎麼會發苦。
“奇怪……”他摸了摸下巴,還想讓殷九再試試。
但殷九果斷拒絕了。
誰愛喝誰喝。
“也許不是你的問題。”任千機若有所思道:“是身體的緣故, 這畢竟不是你原本的身體。”
是誰的不言而喻。
“我忽然想起來最初在山洞時,你曾派侍女傳話給我來蓬萊的兩條路, 雖然看似給了我兩種, 可實際上明裡暗裡讓我回滄琅。”她要是再看不出來用意, 可就真傻了。
當時任千機派的人怎麼說的,回滄琅或許能滿足曾經的心願。
殷九覺得好笑:“你怎麼就能篤定我的心願, 萬一我是想覆了仙門,自去瀟灑快活呢。”
任千機當然知道,像殷九如此天賦, 遭遇挫敗能有多少,除去太谷山事件不就是和滄琅決裂嗎?
但談話間他已經感受到殷九的不喜,和言濯不同,她很討厭旁人探知她真實的想法和情感。
“並不確定, 我也只是順勢而為。總歸對你來說也無壞處。”他輕聲細語:“若你堅持別的,恐怕我也無能為力扭轉。”
這話極為巧妙,完全不會引起反感, 尤其對殷九。
也許是作為她師父的朋友, 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言濯只落個無望不得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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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後殷九便瞧見言濯在等自己,不由得想到任千機也給她看了關於如何重塑身體的過程。
讓她不禁思考起來,換做是她自己, 會做這樣的事嗎?
也許是見殷九神情上有了少許茫然, 言濯以為是出現了什麼意外, 清冷的眉目染上一絲憂慮,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殷九反而率先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