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淑怡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的背影,很想一巴掌呼死他算了,還能有誰比他更氣她的麼?準備什麼他還能不知道?明明他才是最期望的那個好吧?搞得現在好像成了她巴不得似的!
“蕭伯母。”她還處在門檻邊上愣神兒,狼先生就已經於蕭夫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很是自來熟,根本就不用誰開口請他坐下,他就自己落座了。
蕭堯表現得很是紳士有禮地朝蕭夫人點了點頭,喊了聲蕭伯母,抬頭卻見蕭夫人是眉頭緊皺的,心下了然也不多說,只是等蕭淑怡回過神跟過來後,看了眼身邊坐著的小丫頭,這才看向蕭夫人,說道:“我是淑怡在S大時的解剖醫學教授,您可以叫我蕭堯。”
以他以前的性子,這樣兒平平淡淡的介紹自己,就已經算得上是很尊重對方了,可蕭夫人卻不覺得,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商場帝王到底扮演的什麼角色,即便他有說他也是S大的教授,可也沒必要到一個學生的家裡來拜訪,更何況自家女兒都已經出來實習一段時間。
或許正是因為不清楚他來的目的和抱著的目的,蕭夫人對他的態度還算和藹,覷了眼低著頭的女兒,再瞧瞧這位蕭教授的態度,她還能有什麼事是不明白的?
蕭夫人臉色變了又變,她不是氣蕭堯的自來熟,她是氣女兒居然不聽她的,最終還是和這個人走到一起。
“嗯,”她淡淡地應了聲,算是回答了他,而後才看向仍垂著腦袋的女兒,裝作漫不經心地道:“蕭蕭,家裡有客人拜訪,你到廚房去切盤水果來。”
女兒留在這裡,有些事情總是不方便說得太徹底,是以她不得不把女兒找個由頭暫時“趕”出去。
蕭淑怡很有些訝異地抬起頭,看了老媽一眼,又看了仍舊氣定神閒的狼先生一眼,心下不由得有些震撼,剛才她明明就沒聽到狼先生有說什麼讓人懷疑的話,怎麼老媽就有這麼的一猜一個準兒呢?
居然連狼先生不是單純來拜訪都知道!而最要命的還不是這個,看老媽此刻明顯壓著火氣的模樣兒,很可能是猜到了兩人的關係是不尋常的。
“可是媽,我,我,他——”她還想掙扎下,說不定老媽也就不會單獨留下狼先生“談話”了,只是當她瞧見老媽眼裡明顯的不愉快時,她到了嘴邊的話,在舌尖上打了個滾,最後還是給嚥了回去。
起身離開的時候,蕭淑怡仍是不放心他,複雜地看了眼嘴角還帶著笑的狼先生,不情不願地去了廚房。
待她離開後,蕭堯見對面的蕭夫人端起水杯抿了口,便知道“談話”就要開始了,雖然他並不害怕這個未來的“丈母孃”,但認真對待還是很必要的。
“明人不說暗話,蕭總跟我女兒不合適。”蕭夫人像是特別肯定他倆的關係似的,面上沒什麼表情,動作優雅地把水杯放下,抬頭看著他開門見山地說了句。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她曾經也八卦過這個圈子的事兒,她今天還真不一定就能猜得到女兒跟蕭堯的關係,蕭堯這個人不管是對誰,從來都是很冷漠的,叫人要不是叫對方的名字,要不就是帶個“夫人”、“總”之類的字尾的,像他剛才這樣兒叫一聲蕭伯母的,除了是相熟的親戚,就只能是關係不尋常的了。
蕭夫人把話說完也不急著催他的態度如何,很悠閒地從面前的一堆堅果裡挑了幾個出來剝殼,然後又很旁若無人似的往嘴裡送著剝了殼的堅果,嚼得特別香。
蕭堯自知自己這是遭了冷臉,可他也不灰心,自古以來想把別人家的閨女娶走的,那都是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厚臉皮才行的,動輒甩臉子走人的話,還想娶走別人家的閨女,無異於痴人說夢。
當然,很明顯他眼前的這個未來丈母孃也是,所以他也是不能不打起精神來小心應對的。
“伯母這話說得未免過於肯定了些。”他避重就輕,把這個皮球又給踢了回去,面上的笑容恰到好處,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兒。
可不知是先入為主的不良印象還是咋滴,蕭夫人就是對眼前的這個笑面虎般的狼先生不喜歡,更是看他不順眼,一想到以後要把女兒交到他手上,她就覺得心裡邊兒堵得慌,橫眉不悅地冷笑一聲,說道:“蕭蕭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肯不肯定我說了算,不知道蕭總這又是憑的什麼來否定我的話?”
以前只是遠遠地看到過這個商場帝王,關於他的許多事情也只是聽人說過些而已,可現在就算真的近距離聊過了,她也還是覺得這人有些深沉,不適合她女兒那樣兒蠢得天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