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狼先生對這條路無比熟悉,認起路來也是十分輕鬆毫不費力的,於是車內的沉悶並沒有持續太久兩人就已經到了如車水馬龍般的市中心。
蕭堯並沒有下車為她拉開車門,而是依舊酷酷地坐在駕駛位上等著,等她自己從車裡下去後才透過搖落的車窗望向她,抿了抿嘴輕聲說道:“再過去就是恆景家園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還是你自己走路過去吧。”
他所說的不必要誤會就是說的越承翊,其實他明白這丫頭和那人之間的情誼有多深厚,一時半會兒地也是不可能完全攻陷,但是他可以慢慢兒地一點一點來,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蕭淑怡從車上下來剛想和他再次說聲謝謝,卻不想他又替她先一步考慮到她的處境,這讓她心裡頗有些訝異,之前能碰到他可以說是偶然,而他的表現也很好,可現在她是真的對他贈了不少好感度了。
居然還能擔心他送她回家被人看到不好,聰明如她又怎麼可能猜不到他所指的是誰?當即便揚起頭朝他露出燦爛迷人的微笑,贊同地點了點頭。
“大恩不言謝,以後有機會再請你吃飯!”當然,像狼先生這樣的首富之家才不缺她的飯,想吃什麼能沒有啊?說不定他才不稀罕呢。
不過想是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小姑娘面上端著非常誠懇的標準式微笑,然後又彎了彎嘴角抿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同他道完謝就打算溜走。
也不知道老爸老媽現在還有沒有繼續找她,還有承翊他會不會著急得想要瘋掉,她現在最迫切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跑回家,和他們報平安。
就在她轉身欲走的時候,蕭堯微不可見地擰了擰眉頭似乎有些不大高興,想著自己這些日子滿腦子都是她的音容笑貌,甚至是今日的緊急會議他都宣佈延時半小時就為了送她回來,可她卻始終最在乎的還是那個越承翊。
更讓他想罵孃的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丫頭並沒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喜歡那個人,而她自己卻總是這樣自欺欺人,不肯跨過那道坎。
只是當他想到自己和她的關係好不容易緩解,就又不得不強壓下想把她揪過來暴打一頓的心,最終也只是說了句:“嗯,以後會有機會的,還有記得別靠近靳言。”
昨晚就是那混球設的圈套,要不然他是她師父的這件事兒也不會被她發現,他也不至於連承認是自己救了她都不敢承認,說不定還會被她誤會。
狼先生是越想越生氣,眼裡閃過一絲惱怒,而後又恢復了平時的淡然,同她說完這句話後就直接掉了頭揚塵而去。
待在這裡太久總是會控制不住想要跟過去,還不如立馬離開不去想,更何況又不是生離死別,以後總能有機會再“湊巧”遇見的。
狼先生趕到公司的時候嘴角還是帶著笑的,渾身上下都顯得和平時的冷漠不近人情不一樣,走進樓梯之後還有員工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愣著,等他徹底不見了才緩過神來,然後就是交頭接耳地討論著忽然變得“不正常”了的副總裁。
蕭淑怡可不知道狼先生引起的這些事兒,對於他沒有等自己離開就走的事兒也不覺得不好,反倒認為這才是她最開始認識的那個狼先生,帶著點兒瀟灑不羈偏偏又腹黑狡猾的痞氣。
進了恆景家園拐了個彎就到了她家,大門是緊閉著的,有種主人並不在家的即視感。
“不,不是吧?老爸老媽真的還在找自己啊。”不知為何,她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像是對自己這麼大了還要讓爸媽擔心而自責,又像是莫名來的一種心酸。
或許是從小到大她都是獨立的時候多過依賴,很少有過這樣的時刻,即便是被她從小就賴著的承翊也沒能讓她這樣的想要哭鼻子過。
當她抬頭看著眼前關著門的別墅房時,忽然就有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感覺,但她的這種更應該被稱為是害怕和彷徨。
她知道自己從來都不夠盡善盡美,很多事情總是沒有太多的耐心去虛心聽教,總自以為是地告訴自己那些她都是明白的,所以才會出現很多很多明明可以避免發生的事情。
就比如昨晚的事情,如果說她平時能夠多用心地和老媽學著些,也許就不會被無良師父得逞,也就不會害得大家都替她擔心。
只是她心底深處卻有另一道聲音在反駁著,如果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她也就不可能會知道無良師父真的是她所認識的人,也不會改變對朝自己伸出援手的狼先生的態度。
許多事情看上去明明可以不發生,但是命運卻始終是要讓它發生的,或許那也是她成長路上所必要經歷的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