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溜出去?”幸汝南瞧著他的背影,冷聲道。
她瞧著他的背影,不由皺了皺眉,她記得宋鈺那小崽子今天穿的是石青色衣衫,怎麼現在換成了蒼色了。
“觀言給你換的衣裳?”
那人背對著她,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僵硬了一瞬,很快,便又恢復自然:“姑娘認錯了,我並非宋少爺。”
不是宋鈺?
他的聲音和宋鈺確實不太一樣,偏溫潤,夾著些許的喘氣聲,似乎光是說兩句話,便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你是徐大掌櫃的兒子?”幸汝南想起了觀言的話,試探著問。
那人沒有反駁,只是沉默。
“你叫什麼?”幸汝南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狐疑的瞧著,“你為什麼不敢轉過身來?”
“我相貌醜陋,不敢見人,還望姑娘不要為難。”那人側著身子,給幸汝南拱了拱手,只說了一句話,又伴隨著一陣咳嗽。
“我叫杏兒,你叫什麼?”
那人沉默了半晌,才輕聲說道:“起風了,姑娘請回吧。”言罷,他低著頭,用衣袖掩著口鼻,一路咳,一路避著她離開了。
幸汝南狐疑的瞧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也不知是哪裡不對,她就是覺得有些怪異。
回了宋鈺的院子,進了屋,他正蛤蟆一樣的趴在榻上,單手垂著,手邊的地上是翻開蹂躪的不成樣子的書,幸汝南輕輕咳了一聲,宋鈺立刻被驚醒了,瞧見她進來,整個人如驚弓之鳥一般,猛地從榻上躥了起來,慌里慌張的去找書。
幸汝南緩緩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書,道:“少爺睡了也不蓋個毯子,屋裡是燒了炭,但也別凍著了。”
她的話音落下,宋鈺的表情就像是見鬼了一樣,直愣愣的盯著她瞧。
“豆、豆芽菜……”
“少爺,天不早了,該傳飯了。”幸汝南將書放在書架上收好,對宋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奴婢這就叫廚房送飯過來。”
宋鈺瞪著雙眼,神情複雜,亦步亦趨的跟著幸汝南,直到她出了門,他坐立不安的在屋裡等著,看到觀言,招了招手,“豆芽菜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觀言一愣:“不知道啊,不過下午倒是被老太太叫去了一趟,剛才回來。”
宋鈺一聽這話,猛地一拍腦門,壞了,他那天說漏嘴了,真不是故意的,估計祖母是喊她過去敲打她來著,想到這裡,他心裡一陣愧疚。
幸汝南迴來之後,宋鈺就像一隻小跟屁蟲一樣跟在她身後:“那個,杏兒,我那個……”
“少爺快吃飯吧。”幸汝南站在一旁,規規矩矩的給他佈菜。
“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說漏嘴了,你知道我嘴上沒個把門的……”宋鈺急得抓耳撓腮。
幸汝南沒有理他,只是自顧自的給他佈菜,一旁的觀言瞧見了,也不由撇了撇嘴,其實杏兒還是挺好的,之前自己那麼針對她,那天被少爺挑刺折騰,還是杏兒幫他解了圍,今天肯定是在老太太那邊受委屈了,少爺也是的,杏兒比不得他,皮糙肉厚,到底是個女孩子。
就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睡覺的時候。
幸汝南終於對宋鈺說:“你還記得夏天你和五皇子打賭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