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在你身上施展了他心種魔大法?”
“不怕。”
“不怕?”女子聞言,更是驚奇,“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為何還要怕你的那些小動作?”
聽到這般痞裡痞氣的話語,女子臉色不由得一紅,怒斥道:“蘇恆,你敢學本姑娘說話!”
“我哪有學你說話?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這還有錯嗎?”蘇恆表情無辜。
女子一陣羞惱,驀地心頭一凜,難道對方說的是真的?自己真的著了他的道?
思及此處,她再也沒有戲弄蘇恆的興趣了,寒聲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啊。”蘇恆仍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緩緩道:“我只是在和姑娘開個玩笑而已,姑娘何必如此當真?並且,就算我真對你怎麼樣了,這副身體也只是你的一道魔種,而非姑娘真身,姑娘又何必緊張成這樣?”
“魔種……真身……”哪知,女子一聽此言,卻真正緊張
起來了。
在她聽來,蘇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即便這副身體只是你的魔種,我也有辦法傷及你的真身。畢竟,魔元和魔種之間是有聯絡的,普天之下,能順著宿體尋至真身、並對其造成威脅的道術雖然不多,但絕不是沒有,說不定蘇恆恰好習得一種,那……
想到這兒,女子立時沉下了臉,雖然蘇恆也有可能在騙她,但此事事關身家性命,哪容得她敢有半點大意?
“蘇恆,你到底做了什麼?!本姑娘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恩將仇報啊你!”女子懊惱。
蘇恆奇怪地看她,訝道:“我不是說了嗎,我什麼也沒做啊。”
“什麼也沒做?沒做那你憑什麼說我是你的……你的……”話語一頓,女子羞怒交加,跺了跺玉足,切齒道:“本姑娘真的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蘇恆點點頭,認真道:“我也真的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女子心中氣苦。
蘇恆搖頭笑了笑,問道:“他心種魔大法,只能施加在道行遠低於自己的人身上吧?”
女子一愣,狐疑看他。
“我是怎麼知道的?”蘇恆說出了她想問的話,淡淡道:“若非如此,當初令堂就不會只在凌天宗的弟子裡挑選魔種寄主,那些管事的長老豈不是更好的人選?”
“當然,在後者身上種下魔種,被發現的機率也會更高,這也可能是令堂如此做的原因之一。但你在萬薈軒中挑選魔種時,也選了個沒有什麼修為的侍女做眼線,這似乎又意味著什麼。”
蘇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不可否認,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什麼?”
“若是你的一道魔種,就能對我種下另一道魔種,他心種魔大法如此逆天,你背後的教派豈不是天下無敵了?”蘇恆侃侃而談,顯得胸有成竹,“這是最大的邏輯漏洞。因此我斷定,你的確是在以言語捉弄我,而非真個在暗中下手了。”
女子面色古怪,看了蘇恆一眼,恨恨道:“你這傢伙,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蘇恆微笑不語。
“摩波他們死在你這種人手裡,也不冤枉。”女子突然說了一句,神情肅穆。
“摩波?你是摩羅教的人?”
女子螓首輕點。
“是了,我早該想到的。”蘇恆沉吟道:“大荒試煉,以摩羅教和縹緲谷的損失最為慘重,高手盡數死絕。你不曾參加過試煉,卻能出現在這裡,就必然隸屬於這兩教之一,縹緲谷以蠱術聞名於世,與你的手段不合,那就只剩下另一種可能了。”
女子道:“你說的很對,但同時你也應該知道,我會揹負什麼樣的使命來到這裡。”
“我明白,我等你的真身來找我。”?
“下一次,本姑娘可不會跟你開玩笑了。”
蘇恆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神色淡然,“臨走前,姑娘不介紹下自己麼?”
女子娥眉微挑,看了他片刻,朱唇輕啟,“曲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