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十萬頃,莊園十六座……財寶珍藏無數……嘖嘖,趙府果然豪富,仙朝上下,都說趙柱國富可敵國,某還不信……今日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天子特使佔了秦良之前的位置,翻看著他整理出來的總賬,端起案桌上的桂花蜜,皮笑肉不笑地輕抿了一口。心裡暗想,此番運作雖然冒險,但果然咬在了一口肥肉之上,真是掙大發了。
“趙柱國果然是爽朗闊達之人,知道本官前來調查趙府的貪瀆之事,連賬本都給準備好了,盛情難卻,本官心領了,咦……怎麼可以讓趙兄站著,來人吶!搬張凳子過來……”
“放你孃的狗屁,這是老子祖上九代積攢下來的家產!”趙天德氣爆如雷,握緊了拳頭。若不是葉聰頂著一個特使的頭銜,這個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口吐狂言五品武夫,早被他一拳捶爆頭了!
趙天德性格素來剛烈兇猛,在西疆可是大大有名的,無數西蠻部落,最止嬰兒小兒夜哭的存在,只要說一聲“趙大鬍子來了”,再頑皮的孩童都不敢哭鬧。
秦良拉了拉岳父的手臂,示意他冷靜。這位特使,是在故意激怒趙天德,讓他犯錯,若岳父這時按捺不住,給葉聰來那麼一下,這可就是刺殺特使的大罪了!
秦良目光暗暗打量著眼前的特使。根據腦海裡的一些記憶,以及趙天德剛才絮絮叨叨的講述,他對其大致有了大致的印象。
特使葉聰,西疆代城城主之子,與鎮西將軍府素有仇怨,此番西疆動盪,代城落入西蠻之手,葉聰父子難辭其咎。
西蠻之所以會忽然發難,便是這父子縱容私軍出界,劫掠蠻人部落,最終引起了西蠻的反彈,釀此大禍。
但葉聰的妹妹,卻是天子九妃之一,素來得寵,代城被攻陷之後,為了脫罪,便羅織罪名,強加到了鎮西軍身上,想借助葉妃之力,渾水摸魚,從趙天德手中奪取鎮西軍的軍權。
在葉妃的穿針引線之下,仙朝上下,一個針對鎮西軍的陰謀便如此產生,很快便有了天子降罪的事情發生。
此時秦良,心裡怒火三丈,表面雲淡風輕,他還得分出心神,思索著葉聰剛剛給便宜岳父下達的旨意。
暫時交還兵權,自囚府中,等候調查、發落。
以秦石的看來,他這岳父,此時正處於深淵的邊緣。但事情並非沒有到達無可挽回的餘地。他九世為人,每一世都是修行界的奇葩,什麼事沒見過?這點風浪,根本不算什麼!
虧他岳父竟被嚇得如此手足無措!也難怪,趙天德長年久居軍中,對世俗朝堂裡的齷蹉,瞭解實在太少,對這些陰謀詭計,自然缺少警惕。
他懷疑,這位特使,是借雞毛當令箭,想達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冷冷地看著葉聰。
這特使,坐在他舒軟的大椅上,
喝著他的木樨冰露,
覬覦著他的億萬家財,
還讓他站在一旁看著!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知道,他幾輩子修仙,都是野路子出身,為了一株靈草一顆丹藥都能和人打出腦子,何況如此遭遇?
如今被人如此欺凌,豈能善了?
“今時不同往日,不能力敵,只能智取……”
秦良深吸一口氣。
如今他重生在一個廢材身上,身上沒有半點靈力,葉聰可是一位五品武夫,可一根手指就能將他碾死!儘管他身邊有一個八品武夫的岳父,可擊殺天子特使,那就是坐實了那些虛無縹緲的謠言,鎮西將軍府想造反不成?
“苟住……苟住!”
秦良暗暗安慰自己。他雖然是剛正的漢子,可身為一名能無數次在天劫之下飛昇失敗,卻每次都能輪迴重生的修士,自然有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