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陣眼能夠及時轉移、更換,但秦良並不準備幹這種事。
當古扉這種陣師都出現,他很清楚這種佈置已經沒有了效果,沒必要浪費功夫。
既然如此,秦良也就等待撼山軍的總攻了。
秦良沒有進行戰爭動員的演說,但平楚軍的戰意卻是高昂。
短短几天時間,這些死囚出身的戰士,面目已經煥然一新。
儘管每一天都處於高度的緊張和極強的勞役之下,可卻也是他們這輩子過得最滿足的時光。尤其是這些日子,平楚軍的各種獎罰細規下來之後,所有人都倍加珍惜所擁有的一切。
按照秦良制定的規則,平楚軍每個月有俸祿,雖然不多,但比以往當礦工的時候已經強上了無數倍。更重要的是,軍功獎賞極其豐厚,殺死殺傷敵人,便能得到賞銀,軍功還能累計,只要軍功累積到一定程度,便能從士卒變成軍官。
除此之外,讓平楚軍上下賣命的更深層理由是,如今秦良已經接管了平楚軍的家眷,秦良現在不僅僅供養著平楚軍幾萬張嘴,連同他們的家眷都一起養了。
當然,秦良會從平楚軍的收入裡划走一部分作為將士養家活口的開支。他很清楚,升米恩鬥米仇,不能一下子給平楚軍過於優待的待遇,不然這些傢伙說不定轉眼覺得都是他們應得的,那以後就不好處理,只能通通讓趙勇活埋了。
在諸多獎勵的刺激之下,平楚軍上下軍心振奮,恨不得拿起武器就跟撼山軍拼個死活,好爭取軍功。
只是將士們頭腦發熱,秦良卻十分清醒,絕不會讓平楚軍出城浪戰,就連上固城城頭的,也用重甲保護著,那些普通將士,就只能組成一支支獵殺小組,專門用來獵殺故意放進城中,落單的撼山軍了。
“嗚……彭!彭!彭!”
這時候,撼山軍已經來到了固城不到三里之外。
雙方軍中,眼力不錯的修士,都能看清楚對方的面容了。
岑峰騎在一匹純黑色戰馬之上,一身青色戰甲,戰甲外還有一件醬紅色的披風。
披風在古扉的風旗陣鼓吹之下,獵雷作響。
“古大師,可以收了神通了。”
岑峰摸了摸不怒自威的國字臉上的短鬚,對著身旁的古扉拱了拱手。
古扉點了點頭,風旗從地煞陣的陣眼中飛起,化成一面小旗,回到了古扉背後的木箱。
岑峰轉頭望向一邊,對著一名隨從手裡捧著的一面銅鏡拱手行禮,沉聲說道:“大帥,末將已到固城城下,經探,固城有守軍四萬五千餘人,出身紅玉福地,五日之前,尚是死囚之身,不具戰力。固城之中,僅有紅玉福地守軍五千,勉強有一戰之力,我軍勝算頗大。然,敵將秦良,修為頗高,又查明周國首席陣師斐度於固城駐防……”
岑峰將一收集而來的訊息,事無鉅細地對著鏡月中的驪山鬼彙報。
鏡月裡面,驪山鬼連連點頭。
岑峰不愧是他最看重的將領之一,短短時間,便摸清楚了敵軍底細,著實難得。
更讓驪山鬼滿意的是,岑峰明明有全部指揮的這三萬撼山軍的權利,此時大可不必向他彙報,可岑峰還是如此細心回稟,足可見岑峰忠心。
聽到斐度在固城中協防,並且為固城佈置了兩層陣法,增強防備,驪山鬼便滿意地摸了摸鬍子。
無他,他早就想到這地方有古怪,派出了古扉這樣的大陣師去勘察敵情,終於發現了斐度的佈置,這將為撼山軍節省許多試探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