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䂀一聲令下,數十名弟子拔劍衝到廣場邊緣,把那些看風景的雜役連同米陽一同擒下。
米陽拼命掙扎,不斷叫喊,“我是金石院的人,你們以後不想要仙石了嗎?是不是不想要了?!”
任他如何呼叫,哪還有人理他?幾十個人被捆了個結結實實,全部裝到木籠裡等待發落。
梅若䂀沉著臉來到米若晨身旁,“米若晨,你若是還顧念著我們是同門,我就叫你一聲師妹,你可以留在女院,但是從今天開始奪去一切職務,月例取消,到雜役處去當個普通雜役。你若另有高就,我絕不挽留,你現在就可以走。”
米若晨猛然跳起,瞪著梅若䂀雙目噴火,“梅若䂀,你不就是倚仗長得漂亮,有點悟性而已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想讓我當雜役伺候你,作夢!我現在就離開女院,但是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她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了。在她眼角深處,有一個讓她炫暈又無法割捨的驕陽,暖暖的說不出來的受用。
不能走!走了就會永遠失去驕陽!
不能走!
米若晨緩緩轉過身來,咬牙道,“當雜役就當雜役,我看誰敢使喚我!”說罷深深地看了一眼葉非凡,大踏步離開。
梅若䂀目光落到上躥下跳的那幾位年長師姐身上,“幾位師姐,你們累不累啊?”
所有人都低頭不語。
梅若䂀面無表情地說道,“從即刻起,免去你們身上一切職務,月例全部取消,到靜休堂養老去吧。”
“不行!這不合規矩!”
幾人同時抗議。
“好啊,既然講規矩,那你們誰來告訴我,逼迫管事長老,意圖顛覆院制,應該如何論罪啊?”
幾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說話。
梅若䂀道,“我念在你們年歲大過旁人,不加罪責,但並不表示我梅若䂀軟弱可欺。你們幾個人拿著全院最高的月例,一個人的月例就可頂其他百人,卻什麼都不做,整天只知道嚼舌頭搬弄是非,你們自己來告訴我,你們的存在,對女院來說,有什麼用?”
見無人應聲,梅若䂀繼續說道,“靜休堂是你們最好的去處,否則就自己退出女院,自生自滅吧。”
其中一人道,“我們都沒有積蓄,如今又沒了月例,你叫我們怎麼活?”
梅若䂀冷冷道,“怎麼活?難道靜休堂的人都餓死了嗎?要麼去靜休堂,要麼離開女院,你們自己選吧。”
做出選擇並不是什麼難事,任誰都知道,這些人離開女院連基本生活都維持不了,只有遁入平民中,做一個市井小民,沒有資色又無錢財,生活如何可想而知。
年長師姐們默默離開,梅若䂀沉聲道,“前段時間全道真掌管金石庫,他內外勾結,私自剋扣我們的仙石,造成女院仙石供應嚴重不足的困局,不過從今天開始,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金石庫由新任管事葉非凡主管,老規矩不能變,今天就是讓你們看一看,咱們的大庫裡到底有沒有仙石,月例明天再發。你們回去後自己盤算一下,需要多少仙石專門報給我,我統一安排。都回去吧!”
“是!”弟子們齊聲應道,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肯邁步,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梅若䂀無奈地笑道,“你們若肯把這份心思用到修煉上,何苦讓人家看不起我們,五年都沒人躍級。”她回頭看向葉非凡,低聲道,“你先進去。”
葉非凡也知道,他不消失,這些人也不會心甘情願地離開這裡,點點頭轉身走進大庫。
站在前排的一個女弟子怯生生地問道,“長老,明天……誰給我們發月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