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梓樾她也不明白那兩個男人為什麼要跟著去,還有今天突然派人傳信的沈協為什麼也要跟著去?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就算沈協去了和她也是分房而睡,那些早就定下來的計劃雖說要做一些調整,但大體上總是同以往相同。
她便是把小七的腦袋扶正,然後讓穆華從一旁的梳妝匣子中把那套頭面首飾拿了出來,她看著小七今日梳的這個髮髻,覺得實在是太過簡單,若是帶上這些首飾只怕會不倫不類。
便是讓穆華重新給她梳一個。
她從梳妝檯上把木梳遞給穆華:“你給小七瞧瞧,看看給她梳什麼髮髻比較合適,最好是和這些首飾也能夠一起配套用著的。”
穆華點頭,便接過梳子開始給小七梳頭髮。
路梓樾也沒有閒著,她的身子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仔細的看那套頭面首飾,發現裡面有一隻步搖頗為漂亮,便把那步搖拿在手中細細打量。
穆華這個時候剛好把小七頭上戴著的所有首飾都取了下來,路梓樾瞧著那兩朵她時常佩戴在頭上的絹花,發現用來當做花蕊的綴著的寶石絲線好像有些鬆動,便拿起來瞧了瞧。
“這絹花的寶石絲線有些鬆動,你沒想著拿去修補嗎?瞧著這絹布也有些發舊,按道理來說應當是早就不能佩戴的,本宮卻瞧你時常都戴在頭上,莫非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路梓樾把玩著這朵舊絹花,摸了摸上面綴著的寶石,然後又把絹花放到了梳妝檯上。
小七微微垂眸看著那朵絹花,唇角微微上揚:“是一個故友在小七小的時候送給小七的,雖然說不名貴,但總歸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何況戴了那麼多年,小七也已經戴習慣了。”
“故友?”路梓樾微微挑眉,“那看來你這個故友的品位還不錯,這兩朵絹花所用的布料雖說不是上乘,但卻非常適合用來做這些首飾,還有上面綴著的珠子,雖說不是特別名貴,但耐看。”
小七沒有想到路梓樾會這麼誇讚這兩朵絹花,說實話,她雖然常常把這兩朵花戴在頭上,平日裡也很耐心的保護,但卻甚少看過這上面的細節。
如此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絹花拿在手中仔細瞧了瞧。
穆華的動作很快,沒有一會兒就梳好了一個漂亮的髮髻,她把小七紮成辮子垂在胸前的兩縷頭髮解開,讓它們自然的垂在胸前。
路梓樾把之前喜歡的那隻步搖遞給穆華:“今日就帶這個吧。”
說完又看著小七:“你那兩朵絹花還要繼續帶著嗎?”
“是要繼續帶著的。”她點了點頭又把絹花遞給穆華。
如此每時每刻都讓兩朵絹花陪伴在身邊,路梓樾也確實是有些好奇這其中的緣由,她疑惑的道:“你剛才說的那個故友應該在你心中不是一般的人吧,說來你同他關係那麼好,應當是時常見面,只是不知本宮是否認識?”
“王妃不認識的。”小七搖頭,她彎了彎眼睛笑著說道,“我那個故友很小的時候就和我分別了,只是他在離開的時候送了我這兩朵絹花,說是離別只是沒有什麼東西好送,唯有這兩朵普通的絹花,希望我能夠帶在頭上給我增添色彩。”
她說完之後言語當中就帶上了些許苦澀,抬起頭來看著路梓樾,話裡話外竟有些可憐的意味:“只是我那麼多年一直把這朵絹花戴在頭上,增沒增加顏色不清楚,卻是平添了許多對他的思念。”
路梓樾倒是沒有想到年輕的小七居然也會有這樣一段往事,她心中一時有些悲愴,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道:“穆華,你和小七梳妝打扮好了之後再來叫本宮,本宮有些餓了,過去吃些糕點。”
穆華點頭。
而小七卻是緊緊的把那絹花攥在了手心裡,這上面的絲線鬆動了不要緊,珠子掉了也不要緊,一切都要順其自然,小七從不強求,只是倘若她真的能夠有一天順其自然的和心中喜歡的人廝守,那一切是不是都會像做夢一樣美好?
腦袋裡稀裡糊塗的想了許多才把絹花遞給穆華。
穆華給小七梳完頭髮又拿來了東西給她化妝,一番折騰之後,小七才站在路梓樾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