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梓樾還未曾走到涼亭那裡去和她們打招呼,那二人卻是先看見了她。
禮部尚書家的夫人雖然在外有些囂張跋扈,但也不是不知道禮儀尊卑的,她知道面前站著的這個人是攝政王妃,所以很迅速的站起身來打算行禮,也給身邊站著的女兒一個眼神。
母女二人一起福身,身邊站著的那些僕從自然也是跟著她們一起。
“臣婦攜女兒參見攝政王妃,王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路梓樾朝著她們二人的方向走過去,她的眸光沒有落到那位小姐身上過。
小七扶著她到涼亭坐下,卻未曾叫禮部尚書的夫人也坐下,她們倆人便是一直站在原地不動。
路梓樾拍了拍小七的手掌:“你也坐,今日的日頭毒得很,這蓮花池裡的蓮花開得都不燦爛了,待會兒向負責蓮花池的侍女們仔細問問原因,可不能讓這一池蓮花平白的就凋謝了。”
“是。”小七瞬間便反應過來路梓樾是在諷刺這對母女影響了花開,便是也非常嚴肅的說道,“這蓮花池裡的蓮花可是王爺當年重金從黎國購入,每年這滿池蓮花盛開之時王爺都會做蓮花釀,不過今年這蓮花開得似乎不好,也不知王爺做不成蓮花釀是誰要倒黴。”
她二人每說一句話,禮部尚書家的夫人臉色就變一分,她和女兒今日站在這裡賞了一會兒蓮花,花就開得不燦爛了,如此明顯針對她們二人,她還不能反駁。
心中多少有些憤然,但她畢竟是大家閨秀出身,倒也沒有那麼容易失態。
便是微微上前幾步說道:“王妃娘娘,臣婦的女兒紫鳶自幼便喜歡侍弄花草,前些年更是請了一位花草大師進府傳授她一些基本技能,若是王妃娘娘不嫌棄的話,臣婦可以把女兒留在攝政王府伺候花草。”
她這話中帶有的目的顯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倒真是有趣,為了接近攝政王居然願意把女兒留在王府做一個伺候花草的丫頭。
可見真的不是親生的,才能夠如此讓人作賤。
不過這禮部尚書夫人說的如此快,想必是覺得她甚少出門好拿捏,覺得她是個性子軟弱的。
便是如此,路梓樾托起下巴道:“本宮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你將女兒送到攝政王府來侍弄花草,身份可就變成一個奴婢了,這攝政王府里正經的主子只有三位,王爺,本宮,小七姑娘,如此,夫人也能接受?”
禮部尚書家的夫人臉一僵,她身邊站著的女兒臉色也不太好,路梓樾瞧著她們二人的模樣,像極了那種敢怒不敢言的小女子模樣。
不過這等委屈小女子模樣由她旁邊的女兒做出來才讓人憐惜。
小七倒也不是一直坐在旁邊一句話不說,她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眸光一直在旁邊一句話不說的小姐身上。
她們二人未曾說話,路梓樾倒也沒有失了興趣,她眉眼彎彎:“聽聞這位小姐想要嫁給攝政王?”
那小姐臉色一變,連忙跪下來搖頭說道:“臣女沒有這個意思,也未曾對攝政王有什麼非分之想,還望王妃娘娘明鑑。”
“你倒也不必如此,若是真心喜歡進王府和本宮做一個姐妹也沒什麼不好,不過只是一點,你畢竟不是正經的嫡出小姐,怕是擔不得側妃之位。”
路梓樾說完又笑道:“雖是如此也不要緊,只要你認真的服侍王爺,說不定往後還有升遷的餘地。”
她開玩笑般的說法讓那位小姐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便是直接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了。
她這樣一副怯弱的模樣落入禮部尚書夫人的眼中叫她神情越發尷尬,不過這個時候沈協卻是派人來請她們二位去用膳。
禮部尚書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歉意的看著路梓樾:“既如此臣婦和女兒便不在這裡打擾攝政王妃賞蓮了。”
“無事,不過小姐和王爺吃飯的時候可要認真想想,是否要和本宮做一對姐妹?”
她說的認真笑的也認真,禮部尚書家的夫人摸不到她的底,便也不敢說下去,怕多說多錯。
她們幾個人離開之後涼亭裡面就只剩下路梓樾和小七了。
那桌子上還放著一些糕點,糕點冒著熱氣兒,路梓樾瞧著有些餓了,便拿起一塊咬了一口。
她吃著味道不錯,便將那碟糕點朝小七那邊推了推:“你也嚐嚐,小廚房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小七點頭,她也嚐了一塊,確實覺得滋味不錯。
不過眼下要緊的倒不是這糕點的味道如何,而是路梓樾的態度。
之前的那五年,也有一些不長眼的人想往攝政王府裡面送女人,但王妃從來都不會同意,她不允許有多餘的女人同她分走王爺的寵愛。
小七記得那個時候曾經問過路梓樾,她說既然喜歡,就斷然沒有和別人分享丈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