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守備搜查了幾日,最終還是不了了之,應南皇為此非常震怒,拍著桌子呵斥了一遍京城府尹,眼中帶著暴怒。
雖然負責此事的是北雪質子長伯,但卻實打實丟的是應南的臉,手掌握在龍椅的把手上,昭示著他此刻的憤怒。
古庭對万俟烊行禮,轉身對著長伯說:“五皇子殿下,北雪使臣還未走,這關乎我們應南的顏面,還請速速結案。”
老狐狸透著一臉祥和的微笑,繼續說:“一日可好?”
五果皺眉,知道這是在暗示找一個替罪羊頂著,一日辦案,在毫無頭緒的狀況下根本不可能,但是最終她還是什麼也沒說。
長伯行禮,對著古庭唱喏。
走在長廊上,五果跟長伯肩並著肩眉頭卻開始緊皺著。
說實話她不喜歡這種為了顏面所做的形象工程,她前世沒入過社會,今世在才剛剛及笄,在她的想法裡,生活中的種種應該是小說裡的那般,或是快意江湖或是官場恩愛。
其實來到這裡之後,她才實打實的體會到封建社會的那種窒息感,表面井然有序下透露的汩汩暗流,以及刻在骨子裡的尊卑之念,她不習慣。
長伯在她身邊,全程都沒有說話,餘光瞥到小姑娘臉上表情變幻莫測,眸底裡染上了一絲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無奈。
其實小姑娘真的是小姑娘。
兩人走出皇宮,剛想去把事情處理完,就看街邊擺弄著各種小玩意。
長伯看著五果有興致,索性便跟在身後。
當眼前拿著兩個冰糖葫蘆一邊一個咬著的時候,他莫名心中有一絲奇怪的感覺。想到前幾日質子所那一群人圍在一起琢磨的兩個小人的小繪本。臉上不由自主的燥熱起來。
他輕咳一聲撇過頭,故作風輕雲淡的模樣只是沒承想臉上紅雲一片。
街邊有小乞兒行著討,五果不解長伯的反應卻還是順手遞了碎銀過去,麋鹿般的大眼睛卻一直放在眼前的人身上。
轉眼還沒等說什麼,就看到一輛馬車橫衝直撞的駛來,而那個捧著碎銀小心翼翼的小乞兒就那樣愣在原地,還未等五果做出反應就看到那人被馬蹄踢向一側,破爛的身子一下撞到那邊攤位上,掠起了一種塵埃。
馬車不耐煩的停下,裡面的人直接掀著簾子出來,肥胖的身子望著那人,還不等作何反應就看到馬伕上前拿著鞭子往那人身上甩去,一聲聲的罵著“低賤的人也敢攔馬車”。
五果上前想要說什麼,就看到對面乞丐慌忙跪下承認自己的下賤,瑟縮的身子在那裡發著抖。
富商轉過頭,赫然是昨兒剛見的朱員外。
管家看著自家老爺發洩了脾氣才上前在他耳邊說著話,見對方一下子笑開了眼才轉身回馬車上冷哼離去。
而那個小乞兒,被打的跪在原地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
五果上前想要扶他,卻見對方驚嚇一聲,對著五果磕了個頭就轉身跑開。
街上的行人見此,也是惶恐離開,望著遠去的馬車無奈的搖頭。
手指緊握,指甲蓋深入面板卻渾然不覺痛楚。
坐在酒樓上,五果淡淡的開口:“我現在居然不怪那個賊人了。”
長伯沒有什麼反應淡然的喝著茶,等著小姑娘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