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遼地各郡抽調軍隊,按遼城君姬康的命令,積極向北拓展領地的同時。
秦趙兩國八十萬多萬的大軍,仍在上黨鏖戰廝殺。戰鬥之激烈,已經遠遠超過普通民眾的想象。在趙軍修築的丹水河防線上,每天都有鮮活年青生命的失去,每天都有鮮血灑落在丹水河谷之內。
老將廉頗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為由,多次擋回了趙王丹,讓自己率軍出擊的命令。對趙王命令自己出擊的命令,根本沒有給予理會,仍舊採取了過去的防禦堅守戰略。
在趙王心裡,是因為糧草、軍資耗費太大,趙國已無法承受,所以才讓廉頗急於進攻秦軍,好早點奠定勝局。但對廉頗和趙軍的眾多將領來講,趙王的這些出擊命令,就是“亂”命。認為趙王根本不瞭解當前上黨的戰事,每聽一次,就要讓趙軍多損失一次。
對這個多次拒絕自己的命令,但又聞名天下,戰功赫赫,我趙國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將廉頗。趙王丹內心憤怒,但真的不敢對廉頗怎麼樣。而廉頗這麼不給趙王的面子,讓上黨郡守和趙軍等眾多將領,也為老將廉頗捏把冷汗,可是人家廉頗根本不在乎。
尤其是趙軍,退守到丹水河防線後。廉頗以水寬谷深的丹水為依託,全力在前沿加固防線。同時,制高點大糧山和韓王山可鳥瞰丹河河谷數十里,敵我動靜,幾乎全被廉頗掌握。
自此,”廉頗堅壁以待秦,秦數挑戰,趙兵不出“。
鏖戰至五月底,實力強而急於求戰的秦軍一籌莫展,始終不能跨過丹水河,戰事遂陷入膠著。
而就在今年,秦國的關中和漢中地區,又遇到大旱,糧草欠缺。現在的秦國,可還沒有修築“鄭國渠”這些自動灌溉系統呢!渭河及眾多河流資源並沒有被充分利用。上黨秦國大軍的糧草,全靠從南方的巴蜀地區遠道運送,秦國也是苦不堪言。
秦軍主帥王齕和秦軍眾多的將領,對此情況,一點辦法都沒有。在幾番討論後,王齕只能把上黨此時的情況,上報給了秦王嬴稷。
剛進入到六月,咸陽異常的炎熱。在王宮的秦王嬴稷,看著王齕的奏報,心裡卻是一片冰涼。難道,這次秦趙兩國在上黨的決戰,又要象前兩年一樣,無功而返了嗎?
看罷王齕的奏報後,嬴稷把這份奏報,讓身邊伺候的侍官,遞給了下方的相國範睢。
範睢看完王齕的奏報後,看了看沉默無語的秦王,沉思了半響後,對嬴稷道:“大王,此次我秦國大軍,已經突破了空倉嶺防線。斷不能象前兩年一樣,無功而返。”
然後,接著對秦王嬴稷說道:“大王,我軍糧草從巴蜀運送,路途艱險,是很困難;但趙國沒有產糧之地,經過三年的大戰,糧草軍資更加困難。大王,我們秦國這個時候,可不能有半點後退的想法呀!”
嬴稷點點頭,長嘆一氣,對範睢道:“相國,此番上黨決戰,寡人是不會退讓半步的。但目前局勢,我秦國大軍在丹水河防線旁,不得寸進。如此狀況,我秦國又該如何應對呀?”
範睢低頭又沉思了片刻,對秦王道:“大王,原秦相樓緩對趙國的情況比較熟悉,大王可召見樓緩,詢問下他,看他對此有何建議?”
秦王一愣,想了會後,對相國範睢道:“相國所言極是,既然如此,就派人把樓緩叫來,看看他對此情況,有何建議吧?”
樓緩在被秦王嬴稷免掉相位後,一直賦閒在家。對秦王嬴稷卻沒有過多的怨恨,而是把這種怨恨轉嫁到趙國的頭上,認為是趙國對不起他,對現在的趙國是特別的仇恨。
樓緩在得到秦王嬴稷的傳喚後,不敢怠慢。匆匆隨同前來宣召的侍官,來到了秦國王宮,面見秦王嬴稷和相國範睢。
秦王對前來的前相國樓緩,直截了當地問道:“樓卿,現在我秦國大軍在上黨與趙軍鏖戰。但趙軍主帥廉頗率領著數十萬的趙軍,在丹水河堅守防線不出,我軍莫之奈何。你對趙國比較瞭解,也比較熟悉,對寡人有何建議?以解決當前我秦軍的困局。”
樓緩一直與現在在趙國為官的兒子,長大夫樓昌兩人,有密切的書信往來。對趙國在上黨的軍事部署,以及趙王對廉頗的不滿,早已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