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黨地區的戰火,越燃越烈,已經打了兩個年頭了,卻沒有任何停息下來的跡象。
在上黨地區秦軍主帥王齕,自從派王翦率大軍十萬南下進攻韓國後,對空倉嶺趙軍的防線,更是攻擊乏力。在萬般無奈之下,王齕只好派人給秦王嬴稷去信,要求秦國繼續派兵增援。
五月上旬,秦王嬴稷接到王齕的求援信後,急速召相國範睢商量。
秦王嬴稷眉頭緊皺,對相國範睢道:“相國,現王齕請求繼續派兵增援上黨,你意下如何?”
範睢看到嬴稷如此表情,自然知道秦王心中所憂。現在秦國在上黨與趙國,已經打了兩個年頭了。前線的兵力就已經三十多萬了,如果再增援,最少都得十萬起步。這對秦國的國力來說,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沉思片刻,範睢對秦王道:“大王,秦趙兩軍在上黨,出現這種相互對峙情況,不是早就在我們原先意料之中麼?如果趙國這麼容易被擊敗,也就不會成為我們秦國最大的敵人了!”
頓了頓,繼續說道:“大王,從目前來看,我們秦國現在是有點困難,但以趙國的國力而言,其則更加困難!仗已經打到如此地步了,就不可能輕言放棄。”
然後躬身對秦王嬴稷道:“大王,現在是秦國兩國國運之戰。請大王准許王齕之求,繼續派兵增援上黨。”
秦王想了一會,點點頭,對範睢緩緩說道:“相國所言極是,是寡人多慮了。”
然後對旁邊的侍官道:“擬旨,向上黨地區繼續增派十萬大軍,要王齕務必攻取上黨。”
“諾。”侍官忙答道。
秦王嬴稷又從桌上拿起一個絹帛,遞給範睢道:“相國,這是黑冰臺從燕國薊都,傳回來遼地的訊息,你看看吧!不得了呀!黑冰臺派到遼地的六個密諜,回來的只有一個。據他回來稟報,現在遼地異常繁華,並不次於我咸陽呀!”
範睢雙手接過絹帛,仔細看了一遍,大吃一驚。
低頭想了半天,對秦王嬴稷道:“大王,從絹帛所述來看,這個公子姬康恐所圖非小呀!”
嬴稷搖搖頭,對範睢道:“相國,你有點過慮了。現在這個公子康,年紀尚幼,自己能有多大的主張?而遼地所發生的變化,恐怕是劇辛和鄒衍等人所為。但這些人年事已高,還有多長的時間呢?
何況,從燕國目前情況來看,公子康上位的可能性很小。我那個外孫姬喜上位的可能性,都要比他大上許多。這個公子康位於燕國偏遠之地,不可能在燕國有太大的做為的!”
說到這裡,眼睛眯了起來,緩緩說道:“以寡人所見,這個公子康,最多就像魏國的信陵君如此罷了!他越能幹,燕國的內耗就越大,就對我秦國統一天下欲有利。”
然後冷冷一笑,霸氣地對範睢道:“相國,對於燕國或中原各國,不管是何人主政。對於寡人而言,又有何懼之有?”
範睢本想再說點什麼,但見秦王如此霸氣和自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五月底,在上黨地區得到秦國支援的王齕,接著對趙軍發起了猛攻。在空倉嶺與廉頗對峙的同時。於六月初,趁趙軍主力都在空倉嶺一線,又派兵突襲,閃電般佔領了上黨西部的四座城池。
訊息傳到邯鄲,趙國朝堂譁然。
姬康的舅舅趙王丹,憤怒地對相國田單道:“相國,廉頗到底在做什麼?他要援兵說要佔領烏嶺,寡人就給他派援兵。可結果呢!結果就是烏嶺關沒拿下來,現在反而丟了上黨四座城池,這個廉頗到底還行不行?”
田單沉思片刻,對趙王道:“大王,現在上黨之戰,對我趙國來說,關係重大。老臣再派人去信與魏國和楚國,請求他們出兵秦國。請大王恩准!”
趙丹嘆了口氣,想了下,點點頭,對田單道:“相國就儘速去辦理吧!”
待田單走後,趙丹對旁邊站著的平原君趙勝道:“平原君,看來相國田單和老將廉頗這些人,是年齡大了呀!你看我趙國年輕一代的將領中,有誰比較出色?”
趙勝對廉頗丟掉了上黨的四座城池,也十分不滿。見趙王如此一說,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經常與自己往來的身影。
沉思了片刻,對趙王道:“大王,年輕一代中,臣以為已故馬服君趙奢的兒子趙括,就比較傑出。這個趙括,自小隨其父熟讀兵書,對各種戰事瞭然於胸。
其父馬服君趙奢為當世名將,但在世時,與趙括辯論兵法戰事,都常被趙括辯論的啞口無言,可謂是我趙國棟樑之材呀!”
趙王聞言大喜道:“寡人在宮中也常聞趙括之名,平原君,你把趙括叫來,我看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