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韓國,陘城。
“彭彭”聲響不斷,秦軍投石車發出的巨大石塊,帶著呼嘯聲,破空而來。使陘城城頭來不及躲避的韓國士兵,轟然間倒下了一片。
韓國陘城守將王旭,正急得對自己計程車兵大喊道:“快躲避,快躲避。”
秦國大將白起站在搭建好的指揮塔上,旁邊站著副將王齕。一面繡寫著“白”字的帥旗,高高地矗立在塔上。
看到遠處守衛陘城的韓軍,在己方投石車的打擊下,紛紛躲避。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陘城道:“立‘殺’字旗。”
一面繡著“殺”字的戰旗,在指揮塔上徐徐升起。指揮塔兩側成千上萬的秦軍,大喝一聲“殺”,排列著一隊隊整齊的方隊,向陘城湧去。
這一次秦軍進攻韓國,讓韓國上下始料未及。因為去年秦國佔領了韓國少曲、高平兩城後,韓國也自認了。後來秦國要求韓國借道秦軍,讓秦國十萬大軍前去攻擊趙國,韓恆惠王也答應了。
韓恆惠王想著,你佔我韓國的地方我也不要了,你讓我借道我也借了,你總不能再來打我了吧?
但沒想到,剛過一年,夏收剛過。秦國大將白起就又率二十萬秦軍,向韓國攻來。整個韓國按我們公子姬康的話來說,就是“懵”了,一點準備都沒有。
這次韓國也看出來了,秦軍的目標非常明確。六月底秦國出兵後,二十萬秦軍直撲聯絡韓國上黨地區和都城新鄭中間的陘城地區。這是要幹什麼?這是要肢解韓國呀!
整個韓國朝堂一片混亂,所以韓恆惠王韓然,也沒有什麼“術”數了。這是要我韓國的命呀!抵抗吧!
一面命令韓國陘城等附近的城池守將,不準撤退,死守。然後積極調兵遣將,準備前往陘城等城池增援,但為時已晚;另一方面趕緊派使者前往周邊趙、魏、楚三國求援。
可是因為前幾年韓恆惠王的做法,確實太傷趙魏兩國的感情了,這次人家就不管你了,不派兵增援了。而楚王羋橫更過分,連韓國使者的面都不見,就給打發回來了。
韓國君臣一看,得!一方面還得抵抗,另一方面,派使者去秦國求和吧!求求秦王嬴稷,你別這樣好不?有事好商量麼!可使者還沒到秦國呢,人家白起率領的秦軍,就已把陘城周邊的四座城池攻打下來了,現在已經兵臨陘城城下。
陘城守將王旭喘氣聲如風箱一般,舉起手中青銅劍,大喊一聲,鼓足力氣把一個剛爬上城頭的秦軍給劈了下去。秦軍噴湧的鮮血,也散落在陘城的城頭和自己的身上。
喘著氣,對身旁同樣滿身是血的副將劉守,問道:“我們的援軍到了麼?再不到,城就要破了。我們的大王在做什麼?”
副將劉守哭著道:“將軍,援軍還沒到。彼之母,我們的大王是豬麼?他不知道陘城如果被破,對韓國意味著什麼麼?”
……
陘城城上的韓軍,拼命地對攻城的秦軍砍殺,挑穿著。眾多的秦軍士兵紛紛掉下城頭,鮮血已經染紅了陘城城頭和城下。
不一會的功夫,整個陘城城下就擺滿了橫七豎八,交織躺著的秦軍屍體。從這些屍體上流出的鮮血,已經匯聚成了幾條小溪。
站在指揮塔上的白起看著這些,並不為所動。“殺”字旗,依然在白起的帥塔上高高飄揚。
看到陘城韓國軍隊的奮力拼殺,反而笑著對旁邊的副將王齕說道:“看來陘城的這個韓國守將王旭,也很會帶兵呀!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組織起如此防守,已經阻擋了我們七天,跟我們過去二十多年來看到的韓國將領相比,本領還是高出一截。”
副將王齕,看著前方秦軍的傷亡過大,皺皺眉頭,對白起說道:“將軍,是不是讓我們計程車兵退下來,今天我軍已奮戰一天,傷亡太大了。”
白起抬頭看了看即將西落的太陽,搖搖頭:“現在敵我雙方都已精疲力竭,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了。在陘城的韓軍已經抵抗我們七日了,如果再不破城,韓國新鄭援軍這兩日就可能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