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同這夜色一樣,越來越濃。
城外的榮巖所部,在夜色與大霧的掩護下,向著前方晉陽城的南門而去。
榮巖所部第一軍,全為騎兵。來到晉陽之後,根據主將樂間的命令,主要是封鎖晉陽城的南邊,不讓城內趙軍進出。
此時,燕軍的眾將士們,卻沒有一個人騎馬,都下馬牽著自己的戰馬。戰馬的馬蹄,皆裹著特製的布兜,在前方各自將領的帶領下,悄然而行。
大霧之中,遠處高大的晉陽城頭,只能隱約看到幾點火把燈光。
副將扈輒站在晉陽城的南部城樓之上,目光看著遠方。
他所望的方向,正是燕軍大營方位,但可惜的是,在大霧遮掩之下,城下的燕軍大營,今晚連一點燈光都看不到。
燕軍中軍大帳是設在東部,南城下的燕軍大營是燕軍第一軍,在此駐守。
“今晚大霧,我軍是不是出城偷襲下燕軍大營?”
一個趙軍將領,如此對扈輒言道。
扈輒搖了搖頭,對這個趙軍將領道:“我剛來城頭之前,已經同將軍商量過此事。但將軍說他這個堂弟,用兵謹慎,越是這樣的天氣,他會愈加防備此事的。”
“再說了,前兩日,你也看過燕軍大營,不說大營是如何的牢固,就是在大營的外頭,他們居然還挖了一道壕溝,我軍根本就過不了這條壕溝,談何偷襲。”
這個趙軍將領問聽此言後,恍然大悟,抱拳道:“將軍,末將明白了。”
扈輒拍了拍自己這個趙軍將領的肩頭,對其言道:
“有此敢戰之心就好,日子還長著呢,有我等殺敵的時候。”
這個趙軍將領聞聽此言,臉上也笑了起來,對扈輒道:
“將軍,夜也深了,你也下城休息一會吧。今晚如此大霧,燕軍是不會攻城的。”
扈輒抬頭,又看了下前方燕軍大營的方向,回話道:
“也好,我就回城休息下,你們辛苦一點,注意保持警戒。”
“末將遵命。”這個趙軍將領大聲回話道。
扈輒不知道的是,等他轉過身後,這個趙軍將領偷偷擦了下臉上的汗珠。
看著扈輒走下城頭的背影,這個趙軍將領低聲自語道:
“扈輒將軍,不是末將不想為國效力,但家主之命,末將不敢不遵呀!剛才,如果你聽取了我偷襲燕軍大營的建議,該有多好呀!”
子時時分,南城外頭,黑鴉鴉的一群人,在大霧當中,朝南門而來。
“傳我命令,我軍不可過於靠近城頭,伏在護城河的百米之外,等候內應,把門開啟。看到城門口燃起火堆之後,立即攻城。”
榮巖低聲對自己旁邊的傳令官,小聲命令道。
“諾。”這個傳令官也是小聲應命,下去傳達榮巖的軍令去了。
大霧之中,不遠處的晉陽城頭之上,趙軍點起的火把燈光,也只能照亮城頭,根本看不到城下任何地方,根本沒有察覺到燕軍此時來襲。
榮巖還是非常謹慎,不敢過於靠近晉陽城牆。大部燕軍由副將方海統領,佈置在後方,自己只是率領著一個旅,三千多人,前來襲城。
霧氣很冷,浸透了燕軍將士們的鎧甲。
燕軍的將士們,沒有一人吭聲,都牽馬默默地矗立在夜霧之中,包括榮巖在內,由此可見燕軍訓練有素,軍律之嚴。
“將軍,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攻佔了晉陽城?”
在榮巖身邊的一個親衛,悄聲對榮巖問道。
看著前方大霧之中,從城頭髮出的昏暗燈光,榮巖道:“看運氣吧!”
今晚正好是大霧,自己大軍還有內應,出其不意之下,應該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