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廳內中央空地之上,剛才進來的那群舞姬正在翩翩起舞,白紗之間的舞姿很是動人。再配上廳內的典雅樂聲,讓人看上去很是享受。
這時,廳外驀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個中年管家一驚,趕緊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個下人,正匆忙朝大廳跑來。
見此,這個管家臉色不由一沉,過去攔住了這個下人,小聲呵斥道:
“主人正在廳內宴請賓客,你這麼著急,有什麼事麼?”
這個下人,忙湊到對這個中年管家耳邊道:
“管家,主上派去薊都的少主,派人傳回話來了,說有要事面見主上。”
“哦,是這麼回事呀。”這個中年管家不由愣了下。
此番主人正在招待賓客,這個時候,顯然不合適進去稟報。但這個管家也知道,少主去薊都之事,對於王府來說,關係很大。
主人王茂這麼多天來,一直在詢問此事,很是在意,不能耽擱。
想了下後,這個管家對這個下人道:“你先去把少主派回來的人,帶到偏房,我這就去稟報主人,看他怎麼說。”
吩咐完這個下人之後,這個管家進到廳內,沿著廳內的一側,來到主位上的王茂旁邊,低聲對王茂說了下此事。
王茂聞聽之後,也沒有心情再去看廳內,讓人眼花繚亂的美麗舞姿了。對廳內眾多賓客告罪了一下,示意廳內眾人照舊,自己隨著這個中年管家出了廳來。
來到廳後的一處偏屋之內,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書生模樣的人,正在屋內。
王茂讓中年管家在屋外守護,自己邁步走進屋內,對此人道:
“馬先生,我兒在薊都可好?你等見到沒見到對方的人?”
這個被稱為馬先生的人,一看到王茂進來,上前躬身行禮道:
“啟稟主人,少主在薊都很好,已經同對方的人見過面了。”
王茂臉色一喜,忙對馬先生道:“先生,對方如何說?”
這個馬先生看了下屋外,見沒有旁人。
就從懷中掏出一份摺疊好的絹帛,遞給了王茂,對其言道:
“主人,此乃少主所書,一切事宜全在其上。主人看罷,盡知。”
王茂不再言語,來到燈下,展開絹帛,仔細看了起來。
看罷之後,把此絹帛摺疊好,放入到了自己的懷中,臉上露出了沉思之狀。
過了好大一會,才對這個馬先生道:“馬先生,燕國居然如此強盛。據你觀察,這天下將來是屬於燕國,還是屬於秦國?”
這個馬先生,拱手欠身對王茂言道:
“主人,不管這天下結果如何。但據我看來,不是屬於燕國,就屬於秦國。”
王茂在屋內來回度了兩步,眉頭微皺言道:
“我王氏一族,原先以為這天下非秦國莫屬,這些年來,可是對秦國投資不少。如今燕國卻又崛起於北地,我王氏真乃處於兩難之際。”
這個馬先生一笑,對王茂道:
“主人,秦國大將司馬梗起先佔據了晉陽,但結果卻又被燕軍斬殺於上黨。目前,以在下在燕國所見,燕國國力強大,民眾富庶,並遠遠超過秦國。”
“更何況燕國沿襲周朝,有天下正朔之名。今有佔據了趙國北部的代郡、雲中、雁門三郡,待其安穩之後,大軍肯定南下,晉陽也會不保。”
“說句不好聽的話,一旦燕軍進犯晉陽,我王氏若不服從,立刻會大禍臨頭。秦國乃我王氏分支,可讓其自行發展,我晉陽王氏主枝,不可再涉入過多。”
王茂聽罷,又思索了會,長嘆一口氣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馬先生路途勞頓,且暫時休息。待老夫款待完賓客後,在來與你長談,決定此事。”
“諾。”這位馬先生躬身回道。
這個時代的眾多大家族,皆是腳踏兩隻甚至數只船。
對於姬康來說,對於這些家族,內心是甚為反感,甚至說是痛恨的。但在此階段,姬康也知道不能非黑即白,還是要爭取這些家族的支援的。
要知道,在燕國以外,這些家族的能量可是非同小可。
等到燕國對所在地實質統治之後,該如何處理這些家族,燕國已經有很多成功的經驗。姬康也不怕這些家族,能玩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