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文王贏駟聽罷嬴稷的話後,搖了搖頭,對嬴稷道:
“稷兒,君王之道,就在於用人之道。做為一個君王,能夠操縱人心,才配奪天下。白起也好,范雎也罷,不能為汝所用,只能怪你自己愚蠢。”
自己父王贏駟的這一番話,把嬴稷訓示的是啞口無言。
腦袋垂了下來,像小時在自己父王面前一樣,恭聽父王的教誨。
贏駟見此,笑了起來,伸出右手拍了拍嬴稷的臉頰,寬慰道:
“這些事,不能怪你。父王知道,我的稷兒做為一個君王,能做到如此,已經很不容易了。江山,君臣,仁義,天下又有誰能分得清?”
言於此,秦惠文王哈哈大笑起來。
嬴稷也隨之笑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父王,又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言道:
“老秦王,對老秦王。皆被世人稱之為虎狼之君,皆欲攬天下入我懷中。”
贏駟看到嬴稷得意的樣子,又把臉色板了起來,大聲罵道:“臭小子,那燕國的小兒,已經快派兵打上門來了,誰欲你在此說笑,你可有對策否?”
嬴稷對自己的父王,稟奏道:
“父王擔心之事,正是嬴稷心中常想之事。本想趁今年連橫中原各國,伐其燕國。沒想到,聯軍大敗。不過,父王放心,嬴稷已經有了對策。”
這下輪到贏駟有點驚訝了,問嬴稷道:“有何對策?”
嬴稷輕笑,對自己的父王言道:
“父王,今年連橫伐燕雖然失敗,但是中原各國的實力,都得到了削弱。燕國那個小兒,必會趁此征伐天下,天下各國也必會來求我秦國,臣服於寡人。”
贏駟聽罷嬴稷的話後,愣了下,問道:“天下各國,臣服於你?”
嬴稷從榻上起來,穿上鞋,對贏駟道:
“父王,請坐。請容嬴稷,慢慢道來。”
秦惠文王贏駟坐在了嬴稷的榻邊,看到嬴稷在自己面前稟奏道:
“父王,嬴稷登基以來,曾經我秦國的敵人,都皆敗在我秦國的手裡。現在的燕國,雖然崛起於中原北地,但事日尚短。”
“燕國想打到我秦國的家門口,就必須攻伐趙、魏、韓三國。三晉之國,在面對燕國的征伐之時,必會連橫合縱,共抗燕國。”
“待燕國與中原各國混戰之際,我秦國可提供給趙、魏、韓三國幫助,支援他們抗擊燕國。燕國若敗,三國也自疲乏,那時天下誰能阻擋我秦國。”
“但是若趙、魏、韓三國敗了,燕國想佔領此三國,也是不可承受之重。我秦國也可趁勢東出,伐其燕國。到時候,這天下還是我秦國的。”
贏駟聽罷嬴稷的話後,點了點頭,對嬴稷道:
“稷兒,你此番謀劃甚好。不過,也不可大意。”
嬴稷來到自己父王贏駟的身前,躬身對秦惠文王道:
“父王放心,嬴稷知道。”
贏駟又笑了起來,把手拍了拍嬴稷的肩膀,看著嬴稷道:
“我的稷兒,這麼多年沒有辜負父王的期待。好了,你有如此謀劃,父王我就放心了。”
這是嬴稷的耳邊響起了侍官令的聲音:“大王,大王。”
嬴稷扭頭看了下侍官令,再轉身看向自己的臥榻時,發現剛才坐在榻前的父王,已經不見了。唯有自己,站在榻前。
嬴稷呆呆地看著前方,輕輕言道:
“父王,你不放心稷兒,你剛才是來看嬴稷來了麼?父王,稷兒心中有許多話,想對你說,你怎麼這麼匆忙,又走了呢?”
十一月下旬,薊都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北風吹了一夜,天氣很是寒冷。
姬康吃過早膳之後,來到了親和殿內。
雖然外面北風呼嘯,但是殿內卻暖和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