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當即跪在地上,千恩萬謝。
亡垠看著單萱,是因為在單萱堅持做某件事的時候,不論他說什麼做什麼,結果都阻攔不了,所以亡垠到後來也懶得讓單萱順著他了,因為實在是太難了。可真的很頭疼,亡垠偶爾也會想,若有一個千依百順的單萱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傷口很疼吧!早點治好,也少受點苦。”單萱並不清楚亡垠究竟帶了多少小妖過來,但佩玖身邊此時只跟了兩三個小妖,顯然是不可能的,不是說亡垠的排場大,而是妖王和妖尊出行,跟著的小妖不說十來個,七八個總該有的。
那小妖狂點頭,不等他在說什麼,佩玖揮揮手,讓他退下,小妖應是,站到佩玖的身後。
這邊單萱剛治好小妖,文淵真人帶著儒聖等也已經來了。
守門小道士一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表情,趕緊衝到文淵真人的身邊行禮,小媳婦樣的站在天倉山的那一邊。
儒聖見亡垠和單萱還在,皺著眉頭,表情微帶嫌惡,“你們怎麼還沒走?”
單萱會來天倉山,是因為見到了鬼魂形態的梁博,擔憂在妖族吃了敗仗的梁博會再來天倉山撒野。亡垠跟來是為找單萱,不管其中多少是非曲折,恩恩怨怨,畢竟梁博會現身,他們知道的理由是因為上天要責罰單萱,針對的是單萱。
所以單萱和亡垠此番來天倉山,完全是出自對天倉山的好意,本來無極殿之上文淵真人都對他們說了句‘有勞’了,也就表示天倉山知道他們不是來者不善。可為何儒聖會這麼急著讓他們走,甚至於有些失態?
“師兄!”文淵真人出聲叫了一聲儒聖,而儒聖也是難以為顏,話一出口就知道他太過了。
“你這山門外被那麼多怪物攔著,倒是給我們指一條能出去的路啊?”佩玖在那些失常的凡人手下吃了虧,又聽到儒聖這麼說話,心裡不痛快,咬牙回了一句。
佩玖說話時,亡垠當即看的並非是佩玖而是單萱,而正如他所料的,單萱看著佩玖雖面無異色但果然還是不喜佩玖這麼跟天倉山說話的吧!
“那些凡人攔不住你們的去路,我這就送你們離開。”文淵真人如此說道,又扭頭對守門小道士說:“去開啟山門。”
不管文淵真人在外頭名聲如何,在天倉山是英雄又或是酒鬼,這些年來他曾是掌門也一直是領袖,守門小道士自然沒有異議的立即就去開石門了。那些凡人再怎麼變態恐怖,他們天倉山這麼多的仙人站在這裡,小道士有十足的底氣,怎麼可能退縮?
單萱看向文淵真人,又看了看儒聖,“若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會樂意效勞的。”
“謝魔君好意。”文淵真人回道:“慢走不送!”
亡垠覺得文淵真人先前的態度還很有人情味,此時卻未免太絕情,到底是有難言之隱麼?
既然文淵真人都這麼說了,單萱也無法留下來或多問一句,尤其文淵真人還說了那樣生分的話,故而單萱也刻意高昂著頭,淡然回了一句:“好。”
自有文淵真人施法,隔離開那些凡人劈出一條小道,單萱、亡垠、佩玖和兩三小妖毫髮無損的下了天倉山,再也沒有遇到一個那樣的凡人。
天倉山怎麼會被那些失常的凡人團團圍住?單萱近距離的看過他們,根本就沒有一個是清醒的,他們到底是被誰控制了?梁博麼?小妖被那些凡人指甲劃傷的傷口處有黑氣縈繞,有這種可能卻感覺不太像是鬼氣!
出了天倉山的大結界,本應該是施法離開,畢竟天黑路長,他們又還需要趕緊回妖王殿主持大局。可單萱在出結界的瞬間,眼前突然就浮現出了一個血腥的場面,當即就停住了腳步。
亡垠道:“怎麼了?”
單萱甩了甩腦袋,“我剛剛...剛剛好像看到我師父他...”
不用單萱再說下去,亡垠只要看單萱那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就知道單萱說她看到的他師父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單萱覺得她的眼前會閃現出那樣的畫面,是因為出了結界所致,所以施法又進了結界,再出來,再進,再出來,那畫面還是模糊的血腥畫面,單萱憑藉衣著髮飾判斷出血泊正中的是她師父,竟並不比第一次看到後所獲得的資訊更多。
“這是什麼意思?這結界...?”單萱指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結界,不敢相信。
天倉山最外一層的大結界,因為範圍太大,所以不可能那麼堅不可摧,擋住凡人是小菜一碟,擋住像單萱和亡垠這樣法力的則根本不可能,雖然天倉山稍微留意一點,會察覺到進出時結界微弱的變化,但亡垠曾經不就是悄無聲息的來來去去麼?
對於他們而言,這結界已然形同虛設。可此時,這結界似乎是想告訴單萱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