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上柱香!”文淵真人道,和司史長老一起拱手回禮。
“請!”那幾人讓開位置,有嶗山弟子為三人點好香送到手上。
畢竟文淵真人跟司史長老在天倉山的輩分不低,只需對著牌位鞠躬即可,沒一會兒就弄好了。
單萱卻要行三拜九叩之禮以示尊敬,何況她心裡有愧,這跪拜之禮也做得心甘情願。
可就在單萱跪下舉著三炷香還沒開始拜的時候,呼啦啦一下子又進來了二十多個人,氣息太過相近,單萱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覓雲他們。
“覓雲兄弟,天倉山各位!”仍是剛剛迎接文淵真人、司史長老和單萱的那幾人。
“代掌門以及嶗山各位前輩!”覓雲走在最前面,回禮後便開門見山地說道:“實在抱歉,我們要先回天倉山了!”
“回去?”這次回話的只有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嘴上留著八撇鬍子,末端還微微上翹,儘管鬍鬚給人的感覺很滑稽,但他的樣子卻非常嚴肅,看來應該是覓雲口中的代掌門了,他露出為難的表情,“你們這麼著急回去可是門中有什麼急事?”
代掌門的話說得很是禮貌關切,但言語中隱約透露出一絲不滿,讓單萱十分不解。
天倉山弟子來這裡為嶗山掌門弔唁,已經住了一夜不夠,還需要留多久啊?哪有人喪禮上留人不讓走的?
單萱忍不住想看了一眼,剛扭頭就聽見文淵真人低聲咳嗽了一聲。
轉回頭就看見文淵真人和司史長老都在看著她,單萱趕緊舉著香跪好,她怎麼能在上香的時候分神呢?
單萱行過大禮,閉上眼睛,心中默默做出了某個決定,然後莊重地將香插在香爐裡。
看著單萱做完這些,文淵真人和司史長老就一起挪開了目光。
覓雲只知道雖然天倉山沒有急事,但他們也沒必要在這裡留太長時間,但是怎麼和這位明顯不樂意他們離開的代掌門解釋,他一時還沒想好。
見覓雲緊皺著眉頭,半晌不回話,司史長老這才走過去,道:“我也會跟覓雲他們一起回去!”
覓雲作為掌門首徒,不是沒有跟別派掌門打交道的經驗,只是嶗山此次外敵未除、士氣大挫,若在這個時候說錯了什麼話,很容易傷了兩派的和氣,此時見司史長老開腔,明顯鬆了一口氣。
“子悠長老!”代掌門對司史長老還是十分恭敬的,“嶗山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沒能好好招待,是我們辦事不周,還望長老和天倉山諸位能在我嶗山多留幾日。”
司史長老竟然開口說了他也回去,當然是不願多留,“他們還要回去好好修煉,至於我,天倉山事務繁忙,實在是不能再多有叨擾了!”
一個要走,一個不讓走,真是奇怪!文淵真人和單萱也走了過來。
嶗山代掌門明顯還想要出聲挽留,司史長老卻根本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有我們天倉山第一劍仙留在嶗山鎮守,定能保嶗山一時安穩。何況,你我兩派雖相隔千里,但唇亡齒寒,互相間彼此照應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代掌門迅速看了一眼文淵真人,文淵真人也很快回應道:“我還想在嶗山多留幾天,還望不要嫌棄。”
“不敢不敢!酒聖能在我嶗山多留幾天,是我嶗山的榮幸!”代掌門嘴上說著客套的話,面色卻並沒有放鬆,似是仍心有疑慮。
司史長老聽後,便直接對天倉山弟子說道:“都要回去了,還不去跟魯掌門道別!”
“是!”覓雲、永生等人應聲,紛紛上前給亡者行禮。
去意已決,這下,代掌門更沒法挽留他們了。
不過片刻,禮畢,覓雲、永生等人整裝待發,只是此次明顯由司史長老帶頭,“那就在此別過!”
代掌門和嶗山眾多弟子也是一起拱手回禮,十分客套,“一路順風!”
一行人先後出了大殿,單萱跟在文淵真人的身後,看著那整齊的淺藍色道袍消失在天際,還沒怎麼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