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以為林安不是記者,就是之前社會上善心捐款的人,術後從燕京回來,已有兩、三個這樣的人來家裡過。聽林安否定,楊文民愕然,隨後讓女人帶著小女孩去側屋,他領著林安向堂屋走去。
堂屋比較寬闊,或是因這裡並沒有擺什麼傢俱的緣故,不客氣的形容,快趕上家徒四壁了。
“不好意思,沒什麼可以招待。”見女人端著熱水瓶進來,楊文民請林安坐下,轉身從木櫃上取出個一次性紙杯,給林安倒了杯白開水。坐下後,他這才滿臉困惑的道,“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林安沒繞彎子,直接問,“楊老師還在學校教書嗎?”
楊文民被問的一愣。
女兒有先天性心臟病,為這個病,不說每年的工資,就連以前積蓄都早用得淨光。否則憑他的性子,但凡能有一點辦法,也不會去找記者向社會上求助,可為了救女兒,他又不得不那樣做。
去燕京動手術,是成功了,但誰能保證女兒以後不會再犯病,誰能保證女兒這個病以後一定不會再動手術。
親戚早被借錢借的不敢來往了,憑那點教師工資,只夠一家三口生活。這次是向社會求助,最後才籌夠的動手術錢,那下次呢?
所以,他最近一直在盤算辭職下海,準備獨自去南方打工掙錢。為此,妻子這幾天才和他有一些爭吵,剛剛林安敲門時,兩人還正在堂屋鬧著氣。
“是這樣。”林安見楊文民驚詫看過來,他說道,“我準備註冊個公司,聽別人說楊老師以前是學經濟的,想請你來幫我!”
楊文民無語,先不說對方怎麼知道他有辭職的想法,光是這理由怎麼聽都不正常吧!“以前學經濟”,“聽別人說”,他現在只是個老師,再看看家裡這環境,要多隨便才能說出這話,才能冒出請他幫忙開公司的想法!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是大學是學的經濟,但之後從沒有過經商的經驗,也沒在什麼公司工作過,一直是在學校做老師……”
林安擺手,“我知道。我也沒一點開公司的經驗,這些不是說有經驗就能成功的!”
“真對不起……”楊文民更不敢答應了,他決定辭職去打工,而不是跟個愣頭青一樣亂闖,他和他的家庭都不允許!
“我知道楊老師有什麼顧慮。”林安端桌子上的紙杯喝了口水,“楊老師工資是八百塊一個月吧?”
楊文民看下屋裡擺著的幾件簡陋傢俱,頓了幾秒,更正道,“是七百五。”
“來幫我,我給你開一個月二千五的工資。這還只是暫時,以後隨著公司發展壯大,工資肯定還會大幅度提升!”林安不給楊文民插話機會,或者說楊文民已經被這允諾的工資給嚇到,他繼續說,“而且,可以一次性先支付你一年的工資,要是以後你覺得公司沒發展前途,等一年後也可以選擇自由離開。”
楊文民回絕的決心,在林安開口說出“一個月二千五的工資”時,就倒嚥進了肚子裡。
比他現在工資的三倍還多,先前找人打聽了,到南方工廠裡打工,最多的也就一千多一點左右。這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雖說眼前這個年輕人所說的是那麼不靠譜,但先支付一年工資,讓他無力拒絕。
這筆錢對他此時的家庭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何況說明了一年後不滿意,就可以選擇離開。
就是說這一年,可以保穩的每月拿到很多人想不敢想象的二千五工資,還是提前一次性全部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