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西府揚夜覺得自己根本就沒聽清楚。她竟然說她不要這個孩子。他都有些氣惱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你是不是該問一下焰。”
蕭曦曦苦笑了一下。還需要問他麼。他又何曾考慮自己的感受。
“不用問了。他不在乎的。”蕭曦曦知道。他氣極了。怪她害死了他們兩人的孩子。他揪著自己的衣領。不管不顧。像沉默中帶著嗜殺氣息的黑豹一般。眼神裡毫無感情。冰冷得如同陌路人。
何況。她根本不需要母憑子貴的。去填補他們的空缺。這個寶寶。就讓他來世再找一對好的父母。這樣才能幸福。
“才幾天。你們不但沒有好轉。就變成了現在這樣。”西府實在是不理解。明明之前自己的做法還是奏效的。分明他的激將法已經發揮了作用。司徒雷焰對他給她送花的表現。頗有點兒氣急敗壞。
他知道焰還是對小丫頭感興趣的。只是沒過幾天就變了天。有生殺大仇一樣。而顧若藍的孩子。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說有了就又忽然沒了。
“不要再問了。我求求你。”蕭曦曦希望他就此打住。西府看她的表情實在苦楚。那種哀求的語氣。實在讓人沒法再逼問和強迫。放她回去休息也好。整理一下思緒。或許才能更清楚自己的心。
叮囑了半天她不要做什麼傻事。卻實在勉強不了送她回去。西府只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蕭曦曦離開醫院。心裡凌亂得不行。這些事情來得太快了。自己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卻驚天動地地發生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社會嗎。殘酷得不留一絲餘地。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卻沒有一個人是認識她的。沒有冷淡。也沒有溫暖。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見。那麼或許自己當初都不該進入司徒亞泰集團。更不該在宴會上糊塗地進了司徒雷焰的房間。釀成了今天的苦果。
蕭曦曦只顧沉思著。連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跟在她身後許久都不知道。忽然車笛猛然響了一下。打破了周圍的平靜。她這才轉回頭。車也便跟著停了下來。車上下來的男人。一如既往散發著魅惑的詭譎氣息。那張俊秀的臉讓她一看依舊是略有芥蒂。怎麼會這麼巧。。仲。仲易軒。
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碰到仲易軒。蕭曦曦冷汗都快流下來了。但努力安慰了自己一下。她佯裝著鎮定。畢竟。他對一切都毫不知情。
“曦曦。好久沒見啊。。。你拆了繃帶也不叫我。打手機不接。簡訊也不回。你是非要讓我再去公司找你嗎。”仲易軒一點兒也不內斂。還洋溢著肆無忌憚的笑容。語氣裡帶著點威逼利誘的意味。絲毫不知道蕭曦曦剛剛都經歷了什麼。
蕭曦曦淡淡地回了一句:“嗯。上次的事。真的謝謝你。”不想多聊。她轉身就要離去。
“別走啊。別走。”仲易軒急忙拉住她。往後退一步擋在她前面。“上班時間你不在公司。翹班出來幹嘛。”這是要把死皮賴臉精神發揮到極致。
“我...出來散心。”蕭曦曦臉上都沒有一點兒笑容。
“散心。。。又是被那個司徒雷焰傷心了吧。蕭曦曦。我早就告訴你他...”仲易軒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蕭曦曦滿臉死沉地看著他。便不敢再說下去。轉而又換上一副笑容:“我請你喝茶。”真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沒等蕭曦曦回絕。他便推搡著她上車。蕭曦曦又被他用同樣的方式。剛剛被推上車。側門就鎖上了。她怒斥著敲打半天擰轉半天都沒有反應。最後。只能透過車玻璃幹看著仲易軒邪惑的眼神。頗帶著幾分得意。從車前走到了駕駛座。
直到車穩穩地停在了一家茶座。蕭曦曦才被他帶下了車。抬眼看去。想不到仲易軒也會到這麼有雅韻的地方來。茶座的名字是“一坐一忘”。在門口。蕭曦曦看著牌匾出了神。
門口很清靜。能感覺到秋風颯颯地吹著落葉的聲音。還有一種空氣中獨有的蕭條感。
舊舊的木質大牌匾。綠色的就像她很久很久以前。去過雲南麗江古城舊舊的店鋪的樣子。但是和那些茶坊倒不盡相同。她的腦海中。不禁想到了茶馬古道和濃香的紅茶香味。
一坐一忘。
如果真的可以這麼簡單地忘記的話。那麼。人是不是就沒有痛苦了。
“進去吧。”走在前面的仲易軒忽然發現身邊沒她。又折返回來。催促著。
蕭曦曦沒有拒絕。或許是因為正中了自己的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