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嚴睿艱難地與蕭曦曦走在落幕的夜色中。他艱難地開口。沒想到這幾個字比任何時候都沉重萬分。“…對不起。”
蕭曦曦的心怦地跳了一下。她是不希望嚴睿開口說這種話的。不論他說什麼。只要不牽涉到那件事還好。一旦與之有關。那她…就不能保證自己還能佯裝心緒平靜的樣子。
“睿哥哥。我懷念我們過去的樣子。”她沒接他的話。語氣裡有淡淡的憂傷。過去的日子裡。他們很純粹。很簡單。她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竟然會這樣寒暄。連在一起交談都要這麼困難。
嚴睿沒有再說話。峻屹的臉龐顯露著些許憔悴。他曾經以為他愛她。多年的用心良苦。能夠期待她感動。但只是一晚鑄成的錯誤。卻一下子讓兩人之間拉出了巨大溝壑。什麼都無法彌補一般。
蕭曦曦的眼睛在夜光的反射下。像水鑽一樣亮晶晶的。微卷的頭髮透出一種別緻。嬌小的身形很容易就喚起他的保護欲。多麼想把她攬在懷裡。擁抱。佔有。
可是。她卻離他那麼遙遠。
“睿哥哥。很晚了。回家吧。”良久。蕭曦曦開口。
“那我送你。”嚴睿的唇角略帶苦味。他不知道自己語氣裡是祈求。是試探。還是什麼。
聞言。蕭曦曦卻強烈地反應：“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語罷。又發現自己有點兒過激。很尷尬地亡羊補牢了一句：“你看。正好那有計程車。謝謝睿哥哥。”
她急衝衝地到路邊伸手。剛才不經意回頭看到了不遠處開來了這輛車。她就想著藉機開口。生怕這輛計程車開過去一般。上了車。蕭曦曦才渾身鬆懈下來。長呼了一口氣。衝越來越遠的嚴睿招了招手作別。
***
今天。是休假前的最後一天。
蕭曦曦滿眼認真地凝視著手中的檔案。按順序翻看著。第二遍檢查透過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順利交稿了。
她對旁邊司徒雷焰的表現渾然不覺。彷彿置身一個人的世界一般。好久。都沒有這麼全神貫注過了。
終於看完了最後一個字。她呼了口氣。粉嫩的嘴唇微抿。剛要自信地開口把檔案遞交給司徒雷焰。就發現他走了過來。不知不覺。她又心裡緊繃著。怯怯的眼神看著他。
依舊是囂張跋扈的表情。司徒雷焰一想起蕭曦曦下週就不在這個屋子裡。心頭就莫名地煩躁起來。看她全心投入地想把工作完結的樣子。真想把那些材料奪過來撕個粉碎。
“這個檔案。今天之前弄完。”他一隻拉了拉領帶。順手把有一厘米厚的一疊a4紙扔在蕭曦曦面前。
“什麼。。”蕭曦曦趕忙拿起來。這麼厚。他是故意的吧。一天之內弄完。。。再仔細看。全部是英文。
司徒雷焰反倒得意起來。看來這招確實有效。估計她是肯定完不成了。轉身向隔間走去。重重地把門關上。把自己橫在大床上。他的唇角泛起一道不易察覺的微笑。
但是翻來覆去。他根本就睡不著。人在屋裡。心卻系在屋外的小妮子身上。他把領帶一把抽下來扔在床邊。起身徜徉出了隔間。一眼便看到。蕭曦曦滿是怨聲載道地。紮在檔案堆裡。
“能完成麼。”他頗具玩味地踱步過來。慢條斯理地倚靠在她的桌邊。